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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setlla在心底里叹了口气。
弗格森前两天来的时候也扬言要住在这里,可要是每个来看她的人都这样做,曼联还要不要参加英超了?现在利物浦的情形可也不怎么样,但据说布雷迪把一摊子事全都交给弟弟阿尔,成了甩手掌柜什么也不干,这可不好。
布雷迪紧紧握住她的手,嘴唇紧抿,“不用再试图表达什么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
这样真的挺怪的,嘿,伙计,就像是她马上要面临死亡而所有人都来给她送终一样。
布雷迪、父亲、jane、mark,他们都围在这里,兴许还有正飞过大西洋上空的贝克汉姆。
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束手无策的气息,偶尔还有电话响起,也许是坐立难安要问情况的人。
setlla对自己身体情况所知不多,这种病很少带来疼痛,有的只是越来越多被失去的知觉。
近来她的理解能力似乎也有所下降,常常需要旁边的人重复几遍才明白他们接下来要把她带去哪里。
寻医问药的地方也去过不少,但脊髓小脑变性症还属于医学上未解的难题,setlla不知是不是该为没有下个人会遗传到这病而感到高兴。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时间概念都快要被无限的静止给磨没了,一双手忽然被熟悉的温暖握住。
很神奇的,能感觉到手和身体其他部分不同的暖意。
“小公主,我来了,今天过得怎么样,我猜你一定又不听jane的话,不肯起床对不对……”
贝克汉姆总会絮絮叨叨地跟她唠嗑很多无关紧要的话,就像她不是跟植物人相差不大的一言不发的病患一样。
他们都渐渐习惯以手掌划字的方式来和setlla沟通,这通常会耗费很多时间,但他们总是拿出最大的耐心。
lla多次试图说服贝克汉姆不用像哄孩子一样每天跟她说努力吃药和治疗就奖励棉花糖,也试图告诉他在自己这里耽误时间是多么不明智的选择。
但每次贝克汉姆从手心里理解到她的意思之后,都只是摇摇头,说这是我的自由,你现在想吃什么?想看什么?想听什么?
好极了,搞得她就像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的大小姐一样。
嗯,这么说来似乎以前也是。
谢天谢地,贝克汉姆终于唠叨完他的例行问话,开始扶着她看插画。
setlla好歹也算一个文艺小青年,曾经画过漂亮的设计图,恰好维多利亚有时装发布会的第一手资讯,贝克汉姆便总把最新的设计给她看。
“喜欢吗,这一季的?”
贝克汉姆指着最新的fendi男装系列,套头上衣、胶布雨衣、手工缝制西装、修身长裤、牛仔夹克和百慕大短裤的一组,整个透出聪颖、清爽、精简的气息。
setlla微弱地点头,看来贝克汉姆对她的设计偏好也是越来越了解了,这样不好,不好。
贝克汉姆感觉到她轻微的摇头动作,立刻问她是不是累了。
setlla心想我不累你也会累吧,便顺势点头。
贝克汉姆合上宣传册,从setlla身边站起来,手搭上轮椅。
可就在低头的时候,他忽然发现setlla的眼睛紧紧盯着宣传册,入神至极。
这一期的重点是伦敦时装秀,因此宣传册的背面选取的是伦敦标志性地标之一的伦敦眼。
贝克汉姆忽然想到,setlla16岁之后,他便再没有陪她去过伦敦眼,但凡是少女对那个东西都有向往的吧。
而setlla心里有他这么个注定不会和她走完一生的人在,是不是从此以后再也没去坐过伦敦眼了呢?
lla抬手,贝克汉姆便把手心递上去,她写:“我想在圣诞的时候去伦敦。”
离圣诞还有一个月,然而医生说过setlla很有可能不能撑过1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