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汉姆不肯说出任何伤害她的话,便微笑着表示当然可以。
setlla一上楼,马格尼尔和布雷迪就走过来,急切地想知道setlla刚才说了些什么。
“她想在圣诞的时候去伦敦。”
贝克汉姆显得有些忧虑,他不确定setlla撑到那时还有没有足够的体力做长途旅行。
马格尼尔拍拍他的背,叹息着说:“带她去吧,如果她能撑到那个时候,不要让她留遗憾。”
说着,他眼眶微红,转身朝楼上走去。
布雷迪就这么直直地望着贝克汉姆,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我想她一定会选择单独和你在一起,让她快乐。”
2011年12月24日。
医生说setlla能够撑到现在也是一个奇迹,毕竟她只能以输液的方式摄入营养,而且运动功能严重失调,可如果要摘下输液管做长途旅行,很难保证她能平安回到都柏林。
可是他们都觉得没关系,事情到这个地步是真的没什么关系了。
lla被包裹成厚厚的一团,在伦敦红绿色覆盖的街道上被推着前行。
圣诞节的好处在于就算你裹得像个粽子一样,也不会被人注目,贝克汉姆因此享受到难得的宁静。
在快要冻僵的温度下,他不停地和setlla说着话,维系她微薄的意识。
“你听见街边放的歌了吗,小公主,还记不记得22年前,我们在曼彻斯特美术馆前面听到过同样的歌,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sleighhey……”
lla在围巾底下的嘴角微微翘起,贝克汉姆现在唱歌还是和以前一样,声音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
在预定的时候贝克汉姆遇到一些问题,伦敦眼在平安夜是不向游客开放的,好在他的名声和人脉在这时终于起了作用,管理部门答应替他开放半个小时。
于是在平安夜还被赶到伦敦眼下负责机械管理的中年男人便心情烦躁,贝克汉姆耐心地答应了他合影签名的要求,没有忽略他看向setlla时嫌弃的目光。
lla微弱地摇头示意没关系,贝克汉姆便朝男人微笑致意,把setlla的轮椅搬上了钢化玻璃舱。
摩天轮缓慢地上升,setlla一瞬不瞬地看着玻璃外的景象慢慢变化,贝克汉姆站在她身旁,忽然感觉到皮肤被轻轻触碰。
“怎么了,小公主?”
等setlla缓慢地写完想要表达的词汇,玻璃藏已经上升到一半的高度。
“你是说世界末日吗?2012年?”
setlla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贝克汉姆摸摸她的头,“你会明白这是假的,不会有山崩地裂,你看了就知道了。”
lla虚弱地笑笑,她可能没有机会看到了。
其实她想说的是,如果能在世界末日死去就好了,至少是和所有她爱的人一起死亡。
直到现在,看到窗外静静流淌的蓝色泰晤士河,缀着星星的夜空和庞大的、在节日中欢腾喧闹的城市,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对生命留有的不舍竟然这样深。
她专心地注视着,直到他们的玻璃舱升到最高,她忽然急切地指指自己的口袋。
贝克汉姆从善如流地把手放进去,摸到一个小小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红色的小袋,就跟她送给布鲁克林和罗纳尔多的一样。
可是这不对,setlla怎么会有力气做这个?他忽然想到在他没有去看望她的日子里,这几年她是怎么用一点点的力气把幸运囊缝好的,直到再也没有力气做下去。
“小公主……”
抑制已久的痛苦终于还是流露出来,然而setlla却忽然笑了,手指微抬示意贝克汉姆看外面。
纯白的雪花纷纷扬扬飘洒下来,落在玻璃上凝结,他们在的地方那么高,高到听不见一点声音,只有寂静的雪花降落在整个城市,满满覆盖整个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