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村问道:“啥人请耐吃酒?”
李鹤汀道:“就是黎篆鸿,勿然啥人高兴去吃花酒。
俚也匆请哈人,单是我搭四家叔两家头。
要拆仔俚冷台,故是跳得来好白相煞哉!”
吴松桥道:“老老头倒高兴哚。”
李鹤汀正色道:“我说倒也是俚本事。
耐想囗,俚屋里未几花姨太太,外头末堂子里倌人,还有人家人,一榻括仔算起来,差勿多几百哚!”
周少和道:“到底阿有几花现银子?”
李鹤汀道:“啥人去搭俚算嗄,连搭俚自家也有点模糊哉。
要做起生意来,故末叫热昏搭仔邪,几千万做去看,阿有啥陶成!”
大家听了,摇头吐舌,赞叹一番,也就陆续散去。
李鹤汀随意躺在榻床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
杨媛媛问:“阿要吃筒鸦片烟?”
鹤汀说:“(要勿)吃。
昨日闹仔一夜天,今朝勿曾因醒,懒朴得势。”
媛媛道:“昨日去输仔几花嗄?”
鹤汀道:“昨日还算好,连配仔两条就停哉,价末也输千把哚。”
媛媛道:“我劝耐少赌赌末哉。
难为仔洋钱,还要糟塌身体。
耐要想翻本,我想俚哚人赢末倒拿仔进去哉,输仔勿见得再拿出来拨来耐哉囗。”
鹤汀笑道:“故是耐瞎说。
先拿洋钱去买得来筹码,有筹码末总有洋钱来除,阿有啥拿匆出?就怕翻本翻勿转,庄浪风头转仔点,俚哚倒勿打哉,赢勿动俚,无法仔!”
媛媛道:“原是(口宛)。
我说耐明朝要到尤如意搭去,算好仔几花输赢,索性再赌一场,翻得转末翻仔,翻勿转就气输仔罢哉。”
鹤汀道:“故末勿差。
倘然翻勿转,我定规要戒赌哉。”
媛媛道:“耐能够戒脱仔勿赌,故是再好也匆有。
就是要赌末,耐自家也留心点,像实概几万输下去,耐末倒也无啥要紧,别人听见仔阿要发极嗄?耐哚四老爷要问起倪来为啥勿劝劝囗,倪倒吃仔俚闲话,也只好勿响(口宛)。”
鹤汀道:“故是无价事个,四老爷勿说我倒来说耐?”
媛媛道:“故歇说闲话个人多,例说勿定(口宛)。
其实倪搭是耐自家高兴赌仔两场,闲人说起来,倒好像倪挑仔几花头钱哉。
倪堂子里勿是开啥赌场,也(要勿)挑啥头钱(口宛)。”
鹤汀道:“啥人来说耐嗄,耐自家来哚多心。”
媛媛道:“难耐到尤如意搭去赌末哉;故末有啥闲话,也匆关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