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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濯青衫去泪痕……
秋圃忽然点了两点头道:“好句,化腐朽为神奇,沉痛之极!”
他猛然的赞叹起来。
李太太站在身边,却不由得吓的身子一哆嗦,问道:“怎么了,你?”
秋圃望了她,眉毛一扬,笑道:“太太不瞒你说,这句子我都作不出来,你儿子不错。”
说着,他又念诗:天涯咫尺阻昆仑。
化为蝴蝶难寻梦,落尽梨花尚闭门。
剩有诗心盟白水。
已无灯火约黄昏。
月中一笛临风起,垂柳墙高总断魂。
秋圃念完了,点点头道:“虽然用了许多现成的字眼,他太年轻,肚子里材料少,怪不得他。
然而……”
李太太摇着他的肩膀道:“别然而了,他到底闹的是些什么?”
秋圃道:“看这三首诗,好像有个女孩子圆圆的脸,还认得字,和我们这位冤家很熟,常是向她请教。
现在那女孩子关起来了,好像家庭还管得很严,所以他用了那暴雨梨花的典。
现在消息不通了,托人也探听不到什么。
这女孩家有道高墙,看不见她,她吹笛子,夜里还可以听得见。”
李太太道:“这村子里,哪有这样好的姑娘?真有,我就和他聘了来,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我问你,他那学堂里有女学生吗?”
秋圃将桌子又一拍道:“吾得之矣!
听说廷栋有个女孩子,书念得不错,这诗一定说的是她。
这冤家有些胡闹,廷栋把他当个得意门生,他不应该去调戏师妹。
廷栋将来和我理论起来,我把什么脸面去见朋友?”
说着,背了两手在屋子里来去的走着。
这时女仆在门外探头探脑好几次了,问道:“太太老爷,还不吃饭吗?菜都凉了。
少爷在堂屋里等呢!”
秋圃道:“好!
他回来了吗?我要向他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