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一年多了,臣都没有见过她,也许病了,也许死了。”
顾双弦一愣:“你不怕她恨你?”
定唐王嗤笑:“恨?臣弟每月丢她一套头面,当作赏赐,她就感恩戴德了,哪里敢恨。
她敢恨臣弟,臣弟正好借此杀了她,落得干净。”
顾双弦眉目一动,继续问:“你就没有任何喜爱的红颜知己?”
“有。”
定唐王哈哈大笑,道:“不过红颜嘛,老了就无趣了。
她们识相的话,臣弟就哄一哄,不识相的,妄图痴心妄想做王妃的,臣弟也不在乎丢了她们。”
他瞥了皇帝一眼,“在这世上,有权有势的男子,还怕没有红颜来爱?”
顾双弦知道这是定唐王讽刺他为皇后所迷,可是:“长此下去,你也没有一个贴心人,不觉得……日子太过于冷寂?”
“那也比被女子玩弄于掌心的好。
她们都太费事了,要了不如不要,反正替换也容易。
只要你招一招手,别说北定城的平民少女,就是世家的千金小姐不也是甘愿自荐枕席。”
顾双弦对持无话可说。
他不是从小被父皇无视的定唐王,虽然从小在众多赞美中长大,可是他也明白得到一个人容易,要得到对方真正的衷心不易。
否则,经过大大小小那么多次生死一线,他也不会对人性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
少时,他觉得所有人为他舍弃性命应该心怀感激;成年时,他觉得别人给予忠诚他赐予权势,就是交易,不需要真心即可。
原本以为就这样过下去了,偏生他看到了异类。
那赵王,情愿抛下到手的皇位,只是为了去救自己的发妻。
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似这皇宫里的任何人。
在贬去封地之时,那两人更是一路相随,风雨同行,让他愤恨难当之后,又隐隐的羡慕。
同样是夏家的女子,若是皇后也能如赵王妃那般……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越是想要,她反而越走越远。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眼前仿佛出现了她那冰冷中透着绝望的眼,被刺过的心口又开始疼痛起来,拿着折子的伤手也忍不住发抖,鼻翼酸涩,道:“在你看来,父皇与母后可是如我们所见的那般恩爱和睦?”
“父皇?”
定唐王疑惑,思忖了半响,摇头道:“臣弟看不出,不过没人说过母后的错处。
自从臣弟懂事以来,也从未听过关于父皇与母后争吵之事,更加别说是……”
他狠狠地瞪了瞪顾双弦那馒头爪子,余下的话不说两人都明白。
顾双弦苦笑道:“看起来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夫妻,其实,他们不是世人所见的那般情意绵绵吧。”
他顿了顿,继续道:“朕也是近日才知晓,母后竟然是恨着父皇,恨到了……相杀而后快的地步。”
“皇上!”
定唐王惊跳起来,怒道:“这话谁说的?居然敢诬蔑诋毁静安太后,臣弟去宰了他。”
顾双弦吸了一口气,随即撒个谎言安抚了对方。
顾双弦对静安太后很是敬爱,对父皇的父子之情却淡薄,也知道上一辈的事情他作为晚辈无法置琢。
当下说了也只是想要一个一起承担苦闷的人,并不想招惹麻烦。
先皇,无论如何已经有了静安太后作伴,两人不管生前如何,死后到底是要放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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