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多的相处早让她下意识的将紫鸠视作父兄,平素虽然时常与他口角,但那些别扭细细想来,却是极其熟稔的人之间才会发生的。
“今年二十有一了吧?”
卓清点头,不知他想说什么。
“那日你跟我说,喜欢了的,也有可能不喜欢。
可不知你何时才会将那‘可能’付诸事实呢?”
卓清心头猛得一跳,抬眼正对上紫鸠朦胧的双眼。
半年前,紫鸠受伤昏迷前的那句问话,得到的是句似是而非的答案。
她只说了句,喜欢了的,也有可能某天不再喜欢。
他那时便再没有开口,却在此时又旧事重提。
一向不怎么正经的人,此刻却让卓清莫名其妙的感到紧张。
“我是不是很自恋?”
紫鸠眯了眯眼睛。
“啊?……呃嗯……”
卓清再次点头老实承认。
“一向自恋的人,也可能某天起不再自恋的。”
紫鸠依旧双眼朦胧的看着卓清。
“诶?”
卓清向来能几句话噎得紫鸠涨红了脸,可此时她却像咬了舌头般口舌木讷,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不明白紫鸠到底想说什么。
“卓清,你当我是什么?”
“哥哥啊。”
面对紫鸠的突然发问,卓清下意识脱口而出。
片刻后,紫鸠悠然一笑。
还好她说的不是“妖孽”
二字。
“既然是哥哥,还有什么不愿讲的呢?”
有些东西,不愿想起,何谈忘记。
面前的人照顾了自己七年,还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呢?
“妖孽不都是能洞悉人心的吗?”
卓清玩笑道。
“丫头,你命带截空。
遇见你的人皆是福祸难辨,就连我,也根本无法从星象上参透你的过去与未来。”
这点自己早知道。
从紫鸠教会自己如何夜观天象时起,她便知道截空是颗极为复杂的星宿,可以空掉七杀的将权,天府的财运,也能破流年擎羊,厄疾大忌。
遇神杀神,遇魔斩魔。
如此星宿,却蹲守自己命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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