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躲了两天,警察找不到许清明肇事的证据,便只好在整个地区大面积排查黑色轿车,也幸好偏僻穷地方,那时候少见私家车,就算公车也少,警察刚一询问到他,终究是最贼心虚立马就招了。
收到这消息的时候,许清明和陆香穗还没起床呢,他关上手机,便对怀里的陆香穗笑着说,幸亏那人自己招了,不然就那几个蠢警察,想破案,难。
不管怎么说,他的嫌疑完全解除了。
“好啦,总算是过去了。”
许清明说。
他倒没担心自己什么,他是怕家里担心,他要是再不回来,估计陆香穗饭都吃不下了。
想到她这回担惊受怕,许清明一阵心疼,他拍拍怀里的姑娘,问了一句:
“好了没事了。
饿了没?起来吃饭?”
“饿了。”
陆香穗翻了个身,把后背贴在他怀里,暖洋洋懒洋洋的,嘴里嘟囔道:“可是我懒,不想起。”
大冬天的,外头冻得人呵手跺脚,被窝里多舒服呀,于是两人便又继续赖了一会儿床,睡醒了,精神充足,免不了赖着赖着又黏糊了起来,渐渐化作缠绵的热吻。
最终许清明硬逼着自己离开了被窝,实在是怕这样黏糊下去,他一个大男人管不住自己。
重点还不在于他管不管得住自己,而在于被窝里那小姑娘一副不怕火大的样子,自觉不自觉地各种考验他,偏还一脸淘气。
她现在虽然实习了,可毕竟还没毕业呢,还是在校的学生。
许清明跟自己说,这丫头毕业前一定不能逾矩,从十五岁养到现在,哪里又会急于一时,他一个大男人不能不为她着想,至于毕业后——等她一毕业就结婚好了。
许清明心里打算着,这天晚饭后两人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聊着聊着就聊起了婚礼。
夏天太热,办婚礼各种不方便,最好的安排是在秋季,不冷不热的,许清明跟陆香穗一说,陆香穗也正是这个想法。
“还是等到秋收以后的好,亲戚朋友的也都不忙了。”
小姑娘十分认真地琢磨着。
没有浪漫的求婚,也没有动听的情话,两人就这么轻松随意地说起结婚,似乎只是在商量明天早晨吃什么。
他们甚至没有彼此说一句“我爱你”
,这些年的相依相伴,这些年的亲情默契,早已经深入骨髓,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罢了。
就像上回许清明去接陆香穗下班,恰好遇上一个青年男人堵在医院大门口给陆香穗送花,陆香穗便只是随口拒绝了一句,眼角都不曾停顿地就上车离开了,而许清明也根本懒得多问一句——有必要吗?他们对彼此的深爱和信任,甚至是胜过了信任自己。
于是两人初步打算把婚期安排在农历十月底,到那时候陆香穗毕业分配,工作也该稳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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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开学后,陆香穗结束了在市人民医院的实习,拿着人民医院的实习鉴定去学校报了个到,接下来的最后一学期,她和其他同学一样,需要回到原籍,回到基层乡镇医院去实习。
其实护士实习自然是要在正规大医院才好,技术更能得到锻炼提高,所以之前班里的同学都是在市区大医院实习,而现在让她们回到基层医院去实习,就有些“职前适应”
的意思了。
她们这样的中专卫校学生在当时属于“定向委培”
,按照当时的招生政策和分配原则,一般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要回到原籍县区工作,有关系有门路的兴许能分到县城医院,更多的则是分到原籍乡镇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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