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医盟的事,谢兄如何看?”
谢斯寒目光回敬他,“原来李大人远来湖南为的是百医盟,李大人如何看待百医盟遭难一事?”
“百医盟遭难,牵及天下苍生,圣上大为关注,是以命小弟来此查访。
小弟这几年远避江湖,深登庙堂,并不清楚近些年的江湖恩怨,所以恳请谢兄指点一二!”
李易舒说得确实恳切。
谢斯寒并不径答,他盯着手中海棠式瓷花杯,许久才道:“恩怨不是一时能结下的。”
李易舒道:“谢兄是当今武林第一流的人物,见识远远高过小弟,还请谢兄赐教!”
“李大人过谦了!”
谢斯寒放下茶盏,道:“百医盟既然是被渡云楼所灭,那必然是二者有宿仇或是利益纷争。
渡云楼远在边塞,百医盟居于荆湖,二者遥不可及,所求又不同,利益之争是谈不上的。
那便是因为宿仇了。
李大人若问是何等仇恨,以至如此惨烈的报复,那谢某可就答不上来,否则谢某也不会跑到荆湖来看风景。”
李易舒叹道:“此事确实棘手,渡云楼远居塞上,朝廷号令不动,他们与外邦勾结,朝廷却也不便轻易发兵。
只好暗中追查,查明他们的动机因由,再酌情处理!”
“圣上办不了的事便交给李大人处理,转嫁、推卸的手法,圣上倒是高明。
只是辛苦了李大人!
这等吃力不讨好的公务,李大人也欣然接受?”
李易舒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
况且也不能让渡云楼逍遥法外!”
“约束渡云楼可就仰仗都虞侯李大人了!”
“还要请谢兄相帮!”
李易舒离席,对谢斯寒抱拳道。
阑珊抱着轩儿默然坐于一旁,日夜赶路来到湖南,加之途中事端屡生,早已倦乏,此时一加休息,放松下来,更觉疲惫不堪。
李易舒看她一眼,道:“二位途中劳顿,这就请尝些府中菲酌如何?”
谢斯寒道:“李大人不必客气,若有些简单的饭菜就可以了,酒席就免了,还是早些休息的为好!”
“如此,也罢!”
李易舒略一踌躇,“那就把饭菜送到二位的客房,李某就不多打扰了!”
李易舒命人带谢斯寒、阑珊径去休息,又吩咐了些菜肴款待,便步出庭院,缓步行在夜中。
淡淡的月光朦胧洒下,天地似乎都含了忧愁。
夏夜虫儿浅鸣,似乎很是愉悦,响在院中墙下树上,啾唱个不停。
夜间微微的凉风吹在李易舒脸上,些微吹散了脑中的糨糊,腾出了片清明的空间。
他总算还知道自己的住处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