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杉没有质疑这个说法。
她明白邢博恩不愿提起那个亲吻,于是她照顾着邢博恩的情绪。
虽然两个人心里都清楚一件事:当时邢博恩没有反抗。
“你的本子,再看看?”
丘杉提出建议。
“好。”
邢博恩顺势答应。
“在这里看?”
丘杉又进一步。
“……好。”
邢博恩从外面取来实验记录本,回来发现丘杉又往白枕头那边挪了一点,手里拿着兔子在捏。
邢博恩坐下来,翻开记录本逐字查看。
她对自己的操作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这次实验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她不认为是她制作解药时的失误导致的,但是翻看这些熟悉的内容能令她心情平静下来,缓和面对丘杉时不由自主的紧张感。
半小时后,丘杉也看出来了,邢博恩没有从记录本里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只是在反复看着相同的内容。
邢博恩实验失败回来的时候是凌晨,出去一次又回来,现在已经将近四点钟。
这个时间,外面的天色应该泛着灰白了。
丘杉看向邢博恩的双眼。
邢博恩眼睛里有显而易见的疲累,眼球表面有几丝红色的血丝,这是熬夜的结果。
负四层没有阳光,因此不分昼夜,实验区域的灯光不会强行熄灭,满足一部分人通宵达旦赶进度的需求。
生活在这样的地方,生物钟很容易被打乱,只有作息要求异常严苛的人才能维持原本的睡眠时间段。
邢博恩曾经也有一份非常细致的作息表,坚持了很多年。
丧尸爆发之后起初她一个人上路,不敢闭眼,从天黑走到天亮,直到遇见丘杉那一晚她才在车里沉沉地睡了一觉,恢复了元气。
再之后,第二晚她吃了丘杉煮的方便面,睡在拆迁楼的床上,一夜好眠;第三晚她受伤昏迷,虽然极度疼痛,但因为疼痛麻痹了意识,那次也勉强称得上一个好觉。
第四晚她与丘杉分开。
之后她开始失眠。
真正算起她的生物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乱的,应该从这里算。
邢博恩感觉到眼睛有点干涩,阅读本子上的字时,大脑的反应处理也变得很迟钝,翻页的间隔越来越长。
这是身体通知大脑该休息了的信号。
她又翻过一页,没有理会这些信号。
这种大脑强行持续亢奋的感觉她很熟悉,即使她现在去手术台上躺着,她也根本不可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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