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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取出两锭银子来:“劳师太先送热水、干净的巾帕来,这些不算在香油钱里,等我家少奶奶醒了,少不得谢谢各位。”
尼僧见这丫鬟出手都如此大方,立即送了所需之物,还拣那精致的果子点心送了几盘子。
等尼僧告退,两名丫鬟一个端水喂药,一个抚着贵妇人的心口,实则在暗中打量这屋子。
这屋里铺着床帐,也有桌椅两副,墙壁糊的雪洞般齐整,算不上富丽,却也不寒碜。
南边有窗一扇,悄悄推开,能看到有尼僧往来。
见那脸微黑的丫鬟就要出去,床上贵妇人忽然嘤咛了一声。
旁边端着碗的丫鬟一个哆嗦,差点把水洒出来。
微黑丫鬟凑到贵妇人脸边:“好三爷,您就这儿躺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原来这贵妇人正是褚直所扮。
褚直一双眼里含怒带嗔,狠狠瞪了她一眼,他两世英明都毁她手里了!
二娘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悄悄开门出去了。
四方的院子里有一棵掉光了叶子的老槐树,北边是大殿,西边是念佛堂,大殿两边有夹道通向后面。
一阵风吹过,人影在回廊上一闪便不见了踪迹,等香客从念佛堂里出来,整个院子又恢复原样。
二娘进了大殿,见除了三座佛像空无一人。
佛像居高临下俯视着下方,两旁垂着黄色布幔一动不动,颇有阴森之感。
她悄无声息地绕过佛像,就在即将越过的瞬间,忽然收足往后一躲。
原来在这佛堂后面仍有两个人在把守着。
二娘原是想看看有没有窗子能翻到夹道那边,此时见这里还有门,略微一想,伸手把一盏油灯打翻在地,同时“喵”
了一声。
那两人忙奔进大殿,见油灯打翻在地上,气的连声念佛。
二娘进了后面的院子,见这个院子比前面更小,只有一座庵堂看起来像是一个小些的念佛堂,两边各三间厢房不知做什么用的。
因怕人发现,她疾步掠入了那间庵堂,里面供着三尊佛的画像,地上排列着蒲团,果然是尼僧们念佛的地方。
这里面一目了然,不可能藏匿赈灾之物,二娘正待戳破窗子向外窥视,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她往后一退,这房里出了画像和蒲团再也没有别的东西,根本没有藏身之地,而声音已到了门口。
“咯吱”
一声,门被一位青衣女尼推开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
女尼直接走到最前面的蒲团跪下,双手合十,默念经文。
上头,二娘伏在房梁上一动不动地向下看着。
要是这女尼在这儿念上一两个时辰,她只能动手打晕她了,把褚直放在客房里,她也不放心。
女尼在下面念念有词,声音飘了出来,只能感觉到很虔诚,却听不出她念的什么。
大约是那些繁奥难懂的经文。
一盏茶功夫过去了,二娘准备动手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推门进来了,她急忙缩了回去,在房梁上藏好。
她从上面看到进来的是一位身穿灰衣的络腮大汉,先是一惊,接着见那女尼惊喜地迎上前去:“你可来了,我方才祈祷许久……”
敢情这青衣女尼不是在念经,而是在等这人来。
二娘瞧见那络腮胡子带着护手,知道他是个练家子,分外小心地屏住了呼吸。
底下两人却没有发现上头有人,在佛像之前就眉来眼去、难分难舍起来。
二娘微微皱眉,心情好时不介意旁观一番,现在褚直还在客房,他跟敛秋都不会武功,拖的越久越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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