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妇人们的惊呼声刚溢出唇边之时,二娘手疾眼快地扶住了褚直,却不期然地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宛若山泉扑面而来,并没有她想的恼怒和不甘。
只是眼眶发青严重,显示主人经受了怎样的病痛折磨。
猝然的对视,褚直眼神追上二娘,水漾明眸,带着阳光、热情,又带着点狡黠,却好像有洒不完的热气儿……褚直猛地仰首把杯中果酒一饮而尽。
二娘扶住了褚直,也被猝然揽住她腰肢的手吓了一跳,然而褚直已经在饮酒了。
她急忙将自己的酒也喝了。
两人紧贴的身子让妇人们笑了起来。
“哈哈,好一对璧人……”
“三爷这就疼上了!”
“好了,闹也闹过了,咱们还是把地方让给小夫妻吧。”
“走,咱们也走吧。”
……
二娘听见这些人要走,不由松了口气,褚直还有力气挑她盖头、跟她喝合卺酒,说明身子已经好转了。
余光扫到坐在身边的红袍身影,二娘胸口热气上翻,真是个美人……
她只想到这儿,头皮猝然一痛,就被拉着向床上倒去。
而褚直手掐着喉咙,倒在床上拼命地吸气,一串串白沫从他口中溢出,转眼那大红喜袍上污了一片。
还没离开的妇人们被这一幕拉了回来,一个个骇的不知所措。
“合卺酒——”
不知是谁惊恐地大叫。
二娘没留意这一声,随着褚直痛苦地翻滚,她的头也跟着被拽了过去——两人的头发还缠在一起。
当然是要先解开头发。
咣当一声,鲁老太君的拐杖倒在了地上,老太太整个向后倒去。
妇人们惊叫起来。
二娘顾不上回头,拐杖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她,褚直的脸近在咫尺,却痛苦无比,白沫翻腾着从他口鼻涌出,堵塞了他的气管,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窒息而亡。
来不及细想,二娘扔了凤冠,抱住褚直的头,用力将他下颚掰开,用手掏了两把后,索性用嘴向外吸了起来。
不知何时,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望着顾二娘“惊世骇俗”
的举动。
那样的污秽,竟然是用嘴去吸……还没有一点停顿和犹豫!
想想也算不得惊世骇俗,毕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这儿还是婚房。
不合时宜的好像是她们这群来闹洞房的半老徐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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