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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方丈勉强喘了口气,咳道:“昨日……昨日黄昏,老纳曾与慕公子对弈过棋局……咳咳,慕公子棋艺实在精湛。”
抿了一口清水,“故而早饭后就让宜华去请,打算再下一局,谁知饮茶后就头晕……等到老衲醒来,你们已经进来了。”
明帝思量片刻,问道:“谢宜华?就是昭陵郡主?”
谢淳忙道:“正是。”
明帝眼光微微闪动,这昭陵郡主不在王府好好呆着,难道在这山上数日,就是为了跟老和尚下棋?而谢淳又是特意上山寻她,显然是汉安王极度重视才对,绝没有让个郡主四处乱走的道理,只怕里面另藏许多隐情。
云琅在旁边沉思片刻,分析道:“依如今情况看来,后院失火只是为了转移大家视线,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
只是,既然用迷魂药将人带走,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如先回房商议一下。”
“唔,其他人都各自戒备。”
明帝紧了紧双手,大步流星转身就走,待云琅等人跟着进了内室,方才问道:“说罢,你们都怎么看?”
海陵王抢先说道:“那什么昭陵郡主,甚是可疑。”
“不错,的确有些古怪。”
云琅蹙眉思量片刻,又道:“不过这次劫人,仿佛是早有预谋,应该是冲着昭陵郡主去的,为何把姐姐也带走?”
海陵王道:“我们刚到此地,皇嫂当时又是男子打扮,按理说,应该没人知道她的身份。
况且,纵使知道些什么,为何不冲着皇上来?”
“哼!”
云琅冷笑一声,顿剑说道:“先头在湖州的时候,那些莫名的刺客,就是冲着姐姐去的,莫非又是他们?”
她不过是一介弱质女子,又是侯门千金,自然不会牵连到什么是非。
那么,到底是何人想置她于死地?明帝心思飞转如电,不免想到那些反对之人,因此冷笑道:“朕倒要看看,一群乱臣贼子能起什么风浪!
先不用再说这些,商量如何救人要紧。”
云琅叹道:“唉,不知姐姐现在何处?”
“啪哒!
啪哒----!”
耳畔有清晰的滴水声,慕毓芫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如同灌铅一般沉重混沌,自己究竟到了何处?脑子中闪出迷乱的昨日景象,自己正在与玄真大师对弈,旁边是一袭素衣的谢宜华,浅笑盈盈端着一盏茶来。
旧年雪水,喝着特别轻浮爽滑,没多久便开始头晕不省人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慕公子!
慕公子你醒一醒,慕公子……”
慕毓芫缓缓睁开眼睛,原来是一个破旧废弃的屋子,房梁窗楞上蛛丝错乱,一片残缺狼藉。
对面说话的,正是昨日邀棋的谢宜华,疑惑道:“谢姑娘,我们怎么到了这里?”
谢宜华蹙眉朝递了个颜色,原来门口还有六、七个灰衣人,正在肃然看守。
慕毓芫暗自好笑,如此大的阵仗,不是杀鸡用牛刀么?抬头看向谢宜华,双眸莹莹仿若一池清水,似正等着带她逃走,不由转为苦笑。
果然,谢宜华悄声问道:“慕公子,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嗯,先到门外去看看。”
慕毓芫揉了揉额头,起身往外走,“咣!
!”
的一声,两柄明晃晃的钢刀,横架在二人面前。
谢宜华淡声道:“我们又逃不走,出来透透气而已。”
领头的大胡子打量了几眼,唇间颇有些不屑,“瞧瞧你们这些斯文人,风吹吹就坏了,还想从我这儿逃走?胆子不小,难道不怕我杀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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