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毓芫轻轻推开钢刀,轻笑道:“我们好比案板上的鱼,害怕有什么用?再说你们若真是要杀,又何必等到现在?杀与不杀,悉听尊便。”
“嘿嘿,有意思。”
大胡子打量了两眼,朝手下喝道:“把刀放下来,尽管让她们随便走,看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此时天色焦黑一片,明月亦被乌云挡去大半,隐隐看出前面有条半宽大路,破房子孤零零立在荒山野岭之中。
不远处的古树下,拴着的几匹普通的马儿,树叶中间或有鸟儿“扑啦”
飞动之声,水草中亦有蛙声传来。
四周除了看守的人,什么也没有,几乎就是个无人之地。
到底该怎么办?以往的思量计谋,根本就不能用在此处。
慕毓芫蹙眉跺着脚步,就着现有东西反复思量,突然发现马腹下有箭筒,如此岂不是必定有弓?可是,自己若贸然上去查看,必定会引起怀疑。
见她眉头越来越紧,谢宜华忙道:“慕公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他们也不会对我们动手,不如先回去歇息一会?”
此话提醒了慕毓芫,忙问,“去庆都的路你可熟悉?若是我们赶到庆都,可有安全容身之处?”
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我们想办法逃走。”
谢宜华神色一动,声音亦细,“我自幼在庆都生长,玉梓县也是常来常往,只要离开此处赶到大路上,一定能回到庆都。”
稍微有些迟疑,“只是他们身怀武艺,我们如何才能逃脱呢?”
慕毓芫舒了一口气,靠得更近一些,“看情形,他们也是受人之命,自己并不能处置我们。
纵使我们失败,想来也没有性命之虞,所以想冒险试一下。”
二人渐渐走远,大胡子放声吆喝道:“你们透气这么久,难道还没有透够?”
慕毓芫忙交待妥当,含笑朝大胡子迎上去,“够了,够了。”
又看了看谢宜华,“她想草丛间方便,不知道能不能……”
谢宜华脸上有些泛红,低着头绞着衣襟,只是不说话,像是甚羞。
大胡子有些不耐烦,挥手道:“快去快回,谁稀罕看娘们撒尿?”
谢宜华好似内急利害,提着裙子就急忙往古树那边跑,慕毓芫跟着慢慢往回走,大胡子不屑道:“女人就是费事,下次再也不领这等差事。”
言语间,颇为不屑。
“呵,倒是委屈你了。”
“你不担心自己,还来劝我?”
大胡子被此话逗乐,笑道:“不光我不乐意,底下弟兄们也觉得窝囊,都在那边抱怨……”
“啊呀!
啊……”
远处传来谢宜华的惊呼声,慕毓芫明白她已确认有弓,赶忙对大胡子说道:“恐怕草丛中有蛇虫之类,我先过去看看,替她收拾好衣裙,你赶快叫几个过来帮忙。”
大胡子并未起疑,忙道:“好,我马上带人过来。”
慕毓芫心中“扑通”
乱跳,一阵狂奔跑过去,谢宜华已悄悄解开缰绳,那匹黑马显然是大胡子的座骑,因此格外精神,比旁边棕马都要彪悍一些。
二人相视点头,也来不及说话,便赶紧翻身上马。
“抓紧缰绳,快!”
慕毓芫扬弓用力一抽马臀,马儿迅速撒蹄朝前跑开,那边看守的人豁然惊变,赶忙冲过来抢马追赶。
虽然黑马更加神骏,但二人分量自然笨重些,不过跑出数里,那距离便渐渐开始缩小。
慕毓芫心知敌不过这群武夫,若是被身后的人追上,只消那个大胡子一个人,便可将二人轻易捉回。
谢宜华急道:“怎么办?要追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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