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个谎,她说了没好处,坏处倒是大大的有。
沈琼霜年纪小不明白,周围的一圈儿大人可明白地很。
既然沈琼霜没吩咐,那刘婆子所谓的“二姑娘想跟大姑娘玩,所以来请大姑娘”
的说法是怎么回事儿?
就算沈七月是个傻子,那也是伯府的嫡小姐,这个身份就注定了她高高在上的地位。
刘婆子是苏姨娘的亲娘,但她依旧是下人。
一个下人,没主子的吩咐,假传命令,擅自要带走伯府嫡小姐,往好了说,可以说刘婆子想让两姐妹培养感情,因此自作主张了;但若往坏了说……那真是什么都可以说。
若是死掐着不放,甚至能给刘婆子扣上个谋害主子的罪名。
围观许久的二夫人聂氏团扇掩唇,脸上故作惊奇之色:“咦?这么说来,二姑娘没让刘婆子来?那刘婆子是来干嘛的?作甚要让大姑娘出去?这是准备带去哪儿,做什么?”
说着往七月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七月是个傻子,这是阖府皆知的事,但这个傻子有人疼,全身上下穿的用的,无一不是好的。
金的,银的,玉的,沈琼霜的穿戴竟不及她十分之一。
若说刘婆子诓七月出去是要让她跟沈琼霜培养姐妹感情,在场众人自然没一个会信。
但若不是,她目的到底为何?
众人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地上的刘婆子。
苏姨娘也愣住了,看了看瘫软在地的刘婆子,像是想到什么,忽地俏脸一白。
这边,宜生在招呼绿袖,“绿袖,方才刘婆子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巨细无遗地,给夫人们说一说。”
绿袖性子憨直莽撞,但却不笨,尤其听觉记忆非常好,如这般刚发生过的事,她能一字不落地给复述出来。
而且,更绝的是,她扮演能力一流,一个小丫头,能把老妪扮演地惟妙惟肖。
听得宜生吩咐,绿袖当下便把方才刘婆子的一言一行全都复述了出来,言语加动作,直把刘婆子的行为学了个十成十。
而随着绿袖的复述,一圈儿人的脸色也是各有不同。
西府的二夫人聂氏和二少夫人李氏,就跟那茶馆里听说书的看客似的,兴致勃勃,唯恐天下不乱,在绿袖演到好处时,不顾谭氏的脸色,捧哏儿似的引着绿袖继续说。
绿袖讲到,刘婆子说是沈琼霜想找七月玩儿。
“咦,二姑娘可不是这么说的啊,难不成刘妈妈年纪大脑子糊涂,记错了?”
二夫人聂氏道。
绿袖讲到,刘婆子让她们通报少夫人,说若大姑娘去跟二姑娘玩儿,说不定还能见着姑爷。
“姑爷?这是什么称呼?”
聂氏脸上笑得灿烂,语气却是十分疑惑的样子,“刘妈妈又不是渠家的奴才,怎么叫承宣姑爷?这是哪跟哪儿啊?难不成,是觉着自个儿闺女跟了承宣,承宣就是她姑爷了?!”
苏姨娘脸色惨白,听到此言,却还是急急忙忙打断聂氏,“二夫人,定是绿袖听错或是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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