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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姝淋了雨,身上的毛发塌下,近看还是远看,只有小小的一团,怯生生的,趴在地上,路也走不全似,她见胡绥绥甩水的动作,也跟着学。
见到湿漉漉的狐狸的那刻,裴焱早是三尸神炸,想抄起手中的雨具揍胡绥绥,碍于裴姝在场,只能暂先忍着,转身进寝室里拿布给裴姝擦去身上的水。
胡绥绥甩完水,眉颦顿舒,即刻化成人,她伸个懒腰,倦态堪怜,道:“裴裴,这雨来得太突然,拉些儿就回不来了呢。”
见胡绥绥变成人,裴姝复学之。
裴焱偏疼裴姝,呼来一名婢女,让她送裴姝去湢浴之所,好好洗个身。
婢女与裴姝刚离开,裴焱抹下脸,作色对胡绥绥道:“怎冒雨回来!”
手上筋骨突露,状似要打人。
这模样吓得胡绥绥肌皆生栗,四肢抱柱,问道:“诶诶,裴裴你干嘛这么凶。”
“下雨便下雨,你回不来,我自然会去寻你,冒雨回来,你和姝儿万一感寒了,可怎么办?忒没分晓,教我受热。”
裴焱委实生气,上前拧住胡绥绥的一只耳朵,“胡绥绥你牙口真好,还能叼着姝儿回来。”
胡绥绥凄疼而不能成语,把珠泪弹,学孩儿儿呱呱啼。
裴焱闻声松了手,耳朵不疼了,胡绥绥理直气壮,道:“裴裴以为绥绥不想等嘛?绥绥到州学没多久,那晁中丞信脚来到州学,不知做什么,立在门首不走,绥绥面庞花臊,谁知他是不是觊觎绥绥的美色,我不想与他走野路,伤裴裴的心,姝儿也有些怕他,绥绥谅裴裴今日事多,情急智生,衣襥姝儿,化成狐狸,历旧径,避开他耳目跑回来了,昨夜有雨,地板湿滑,姝儿在州学里跌了一跤,膝疼跑不远,我不叼着她回来,难不成要把她弃在路上?”
越说越伤心,胡绥绥气结于胸,不胜愤激,管这番言语能不能分豁开来,先挥爪掴裴焱的手泄气,抓完,蹲下身,口里出粗,骂句贼狗肉的,两臂仍抱柱不放:
“裴裴你不先晓信前后,就只知道冤枉绥绥,呜呜,定是裴裴想养小星了,今日借端来生气,不如绥绥死个透腔,成全你是也。”
“呜呜,我就是一条茄子,任你来磨。”
误会了胡绥绥,裴焱讪讪地搔掐创口,由着胡绥绥骂,等她骂够了,才开口道:“唔……是我的错。”
“呜呜,裴裴愠色向奴奴!
奴奴要如何做,才能让裴裴肯心!”
胡绥绥不领裴焱的歉意,拗颈向天,身子扭的和扭股儿糖似,哪有方才见到晁巾阙时,呢呢痴痴的样儿。
裴焱把胡绥绥架弄起来,道:“不如,我也给你写封道歉信?”
“写!”
胡绥绥沉心,“当着姝儿的面写。”
第34章恶人射杀胡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