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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的时候,火车站的水是少一点加一点,还没烧开就被人接走了。
现在人少,水都是烧开的。
开水间那里有几个人,捧着杯子喝过夜的浓茶。
咳痰声,嘬茶声交织在一起。
陈仰一边往里走,一边垂头撕泡面包装,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条件反射的回头望了望,没注意到一个高竹竿男乘客在靠近自己。
对方走得好好,脚下就跟凭空出现个什么东西把他绊了一脚,抱在手里的水杯没拿稳。
滚烫的开水朝陈仰泼去。
陈仰脑后也没长眼睛,没看见。
那男的也是懵的,一根拐杖凌厉挥来,他被那股力道打飞出去。
PC材质的杯子脱离手掉在地上,闷闷的声响夹杂着杯子主人的惨叫,在场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包括陈仰,他摸摸脑后,几处皮肤阵阵灼痛。
陈仰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一眼冒着腾腾热气的水迹,问躺在地上起不来的乘客。
你只接了开水,没接温的?不烫嘴?
我忘了。
那男的黑眼圈快掉下来了,精气神很差,他艰难的撑着脏地面坐起来,也不计较自己被拐杖打开的事,只是很抱歉的说:对不住啊老弟,是我不小心把水洒了,没烫到你吧?
老弟这个称呼让陈仰愣了下,他背过身对着旁边一言不发的少年:你帮我看看烫伤没。
没有动静。
陈仰喊了一声,少年噩梦惊醒一般,徒然低喝:去水池那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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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水还是凉丝丝的,一股股水流从头顶冲下来的时候,陈仰人是木的,叫喊声都卡在了嗓子眼。
朝简按着他脑袋,让他冲了会。
陈仰冷过了头,呆呆的想,这回应该不会起泡。
然而现实成心跟陈仰过不去。
他后面的头发里烫了个大泡,附近的头皮就跟被扎满细针,刺刺的疼。
不仅如此,耳廓后面还有几个小泡,后颈也烫红了两块。
朝简已经算是反应快的了,陈仰不过是被水珠溅到就成了这样。
他怀疑那男乘客接的水有问题,温度不正常。
通过这个小意外,陈仰深刻怀疑他不是好运用光了,是自己跟这里的磁场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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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没吃上,陈仰在超市找有没有烫伤膏。
不是他一个大男人连这点痛都受不了,是这烫伤跟平常的不一样。
要往他骨头里溃烂。
烫伤膏估计也没用,陈仰就是抹个心理安慰。
可这点安慰也没让他如愿。
陈仰找遍了小店都没找到一支。
就在他疼得生无可恋的时候,那位雀斑姑娘给他送来了他想要的。
雀斑姑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粉色小猫的崭新便利贴本,用同色系的笔写了什么,将那一页撕下来给陈仰。
【哥哥,我听说你烫伤了,我有药膏,很好用的>ω<】
陈仰敛着神色看那支药膏,是跟朝简药瓶上相同的蝌蚪文。
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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