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烫伤了,她就正好有。
雀斑姑娘似是猜到陈仰所想,她把笔跟便利贴本放椅子上,慢慢卷起紫色绒外套的袖口。
手腕内侧有一块烫伤。
创面没感染,看伤处,估摸着大概有一两天了。
陈仰问道:怎么弄的?
雀斑姑娘把袖口弄回去,在便利贴上写下一行小巧秀气的字。
【开水烫的,跟哥哥一样。
】
陈仰有问:你叫什么?
雀斑姑娘这次没有立即写,她垂着头站了会,才写了两个字。
【哑巴】
接着又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
哑巴走后,陈仰不敢直接用药膏,他给朝简看:这是哪国的文字?
德文。
朝简拧盖药膏的白色小盖子,挤出来半个绿豆大小在指尖上,捻了捻,闻闻味道:是很不错的烫伤膏。
陈仰挠了挠额头:那是我想多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做的对。
朝简说,转过去。
陈仰迟疑的看他:你要给我擦药?
不然你想找谁?
陈仰动动眉毛,直言道:我是想自己来。
朝简看着他,漆黑的眼里浮现一抹不耐。
陈仰也就不矫情了:麻烦你了。
头发里的能抹的吧,我这寸头,短短的,就是密,从小发量就多
陈仰说了半天,身后那位不知道是不是老僧入定,不说话,也不给他上药,他等了等,回头催促:抹啊。
少年低着头,目光落在药膏上面,三魂六魄好似都不在位。
陈仰见他这游魂的状态,担心他戳破自己的水泡,就说:要不算了吧,还是我自己
朝简皱眉:转过去。
你慢点。
陈仰不放心,希望带着点神秘感的小哑巴给的药膏有点用,他感觉被鬼爪子抓一下,疼的程度也就这样了。
没一会,耳廓上就是一凉。
少年年纪不大,做事不马虎,还知道涂药膏的时候要揉揉,有助于药效的吸收,可就是那力道太轻了。
轻的陈仰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掉一地又有。
那是陈仰的敏感带,他屏住呼吸,捏着拳头,艰辛的忍耐着,忍了十几秒,实在是承受不住了,哑哑道:弟弟,你稍微重点?
回答他的是一声极其冷厉的训斥:你别说话。
.
陈仰头烫伤了,帽子是不能戴了,口罩也不能戴,绳带会碰到耳后的水泡。
朝简也都拿了下来。
明明车站里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乘客戴这两样,却在朝简看来,只要陈仰不戴,那他就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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