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诀一挥手止住他啰嗦的势头,道:“朕不管!
总之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
你看着办!”
他很少有如此蛮狠不讲理的时刻,李远山额上冷汗又生了一层,诺诺应下。
待老头儿离去,殿中只剩下他二人,李然阖眼靠回枕上,扫了眼那眉眼纠结之人,道:“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江诀强笑着理了理他的袖子,道:“往后前线的事就全权交予子辛去办,你不必顾虑太多。”
李然不语,阖眼假寐,一脸的不为所动,江诀正要再劝,却见丁顺猫着腰进来,凑到他耳边嘀咕一二,他良久不语,待李然有了睡意,这才领着丁顺去了偏殿,边走边低声道:“带他进来。”
片刻后,曲烈由丁顺领着进了殿来,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开门见山道:“圭仵近来多有异动,是否需要稍作安排?”
江诀冷哼一声,阴冷冷道:“岳均衡!
他手脚倒快!”
曲烈点了点头,一脸淡然,照实回道:“据探子回报,至少有二十万。”
“二十万?”
江诀挑了挑眉,冷声念来,边说边拨了拨拇指上的白玉龙纹扳指,眸中多有盘算,末了沉声道:“如此也好,一点动静没有,反倒让人生忧。”
语毕,抬眸直直望向曲烈,一脸莫测地问:“辰裴如今身在何处?”
曲烈听他提及辰裴,脸色顿变。
“陛下?”
江诀盯着他,道:“叛军之将,任谁也不会放过,当初是念在你以性命作保的份上,朕才饶他一命。”
他神色莫测,话中有话,曲烈沉默着望过来,一贯淡然的脸上隐隐有紧张之色。
江诀沉默良久,继续道:“如今战事已起,各方虎视眈眈,朕不可能坐以待毙,往后要应付各路人马少不了用人。”
顿了顿,扫了眼那神色紧张之人,不无感慨地叹道,“辰裴原也是一员勇将,朕一贯就很欣赏,可他既然背叛过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乃至第三次。”
曲烈多通透一人,那位天子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一屈膝跪下,肃然道:“陛下大可放心,有臣一日,定然保他不生二心。”
说完,垂眸望着地面,低声道:“他虽背叛陛下在先,却也是情非得已。”
江诀见他神色怅然,了然地点了点头,道:“他,朕全权交予你负责,出了任何岔子,你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曲烈神色一肃,叩首到地,道一句谢陛下恩典,目中有难以掩饰的激动。
江诀淡淡应下,摆手示意他退下。
曲烈再一叩首后起了身,正要离去,又听那位天子道:“告诉他,机会只有这一次!
再出乱子,朕绝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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