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走在上山的路上,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当初,是夫子亲自领着她上山,教授武艺剑法。
离开了学莫堂的时候,她到底也没有给夫子拜上一拜,以谢教授之恩。
可南弋想,即便自己要拜,大概夫子也不会受。
最后见夫子的时候,也是春日,夫子院子里的梨花如雾似云,如今又是春日,大概夫子也常常会独自在树下对棋罢。
南弋刚把几只野鸡和两条青鱼烤好,准备带着东西回玉鸣山。
起身的时候,突然发现有身后有人朝着这边来了。
那人脚步迅速,南弋捡起地上的石子,转身朝着那人射了过去。
古影未拔剑,闪了身子躲开。
他倒是没想到,许久未见,这人如今甚是警惕,连使碎石的手法也十分精准。
“古大人?”
南弋看着来人,心里微微猜到。
否则,她用的可就是匕首了。
古影打量了她几眼,两年未见,这丫头倒还真有些变化。
“公子,要见你。”
南弋知道,古影一向唤夫子为公子。
夫子要见她,难道是要问罪她光明正大在夫子地盘上打野味的事情?
南弋低头看了看手中几只野鸡和两串青鱼,心想着夫子这是要准备旧帐新帐一起算了。
本着认错的态度,南弋拿着手里的野味,一路上酝酿情绪,跟着古影到了夫子的竹舍。
南弋拎着东西到了之后,见到的夫子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一袭白衣,墨发及腰,清冷孤寂,只是,那面色却是有些苍白。
“莫十九拜见夫子。”
南弋本是想行礼,奈何手中有那么多东西。
三月的梨花皎白如雪,满树盛开,随风点点飘落,更是衬得那树下的人像那画中的人一般,清雅出尘。
“两年未见,如今你已不是当初的莫十九。”
“夫子教授之恩不敢忘,莫十九仍旧是莫十九。”
余裴看了一眼南弋,似乎重新打量着什么。
“今日,你带了剑,那便与古影切磋几眨在谷里两年,倒是不知你武艺精进了多少。”
南弋看向站在夫子身后的古影,不知夫子是何用意。
她不知古影的武功如何,也从未见过古影和别人过招,他那手中的剑似乎从未出过剑鞘。
“还请古大人,手下留情。”
南弋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空着的石桌上,与古影走到一处空地。
两人虽未出剑,可周遭之间却慢慢涌动着肃杀。
没有多废话,南弋对着那人便是拿着剑杀了过去。
既然不知对方出招底细,那便都给他逼出来。
一身白衣的男子静静坐着,看着不远处的刀光剑影。
石桌上的茶清香寥寥,为这暖暖春色,添上了几分清冽。
余裴看着眼前的景象,一心想要从那南弋身上找出当年那饶风姿模样。
即便多年物是人非,他也绝对不会忘记,他与那饶棋逢对手,与那饶知己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