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内,空相臣垂眸注视着枕在自己臂弯中的人。
他宽大的绯红官服盖在她的身上,把她全部包裹起来。
空相臣从前从未觉得,他这一身官袍如此鲜艳过。
她昏迷着,不知是做了什么梦,眉头一直紧紧皱在一起。
马车颠簸着,空相臣怕她不舒服,另外一只手虚虚搂着,于是眼下便像是她躺在他怀中一般,衣衫交叠。
空相臣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看着她,接触她。
他只是看着,目光一点点描绘着她的眉眼容颜。
目光所及,眉眼如画,容色倾城。
这对他而言,明知是冒犯之举。
可她从前冒犯他的事,却不是一次两次。
而有些事是他默许,对于她三番两次突破界限和试探的举动,他都能一笑了之,甚至还会带着几分耐性想看看她接下来又会怎么做。
当他意识到自己有这般变化的时候,比意外来得更快的是克制和禁止。
他从未考虑过和允许过能有一个人能这般轻松闯进他划定的领地,甚至肆无忌惮地接近他,挑衅他。
空相臣一直以为,永远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
直到……
盛京水阳节,他临窗而立,初见一身月华独自醉酒的她。
她总是以为,她每一次“巧合”
遇见他皆是他暗中算计,可她不知,唯独初见是最大的例外。
马车不停行驶在长街上,不知往何处去。
空相臣抬手轻轻替她拢起眼前的碎发,见她的眉头仍旧紧锁不松。
后知后觉地,指尖停留在她眉心三指处。
他克制着触碰,却感觉指尖灼热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