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小。”
默言比画着小潮的手,“所以要叫我姐姐。”
“那你要用一辈子来保护我。”
小潮斜睨着眼,干裂的嘴唇突然有点亮光。
又如何。
默言想。
那时候,就是这样夸张着感性的青春,年少的激情轻易就可以蒸发出一个关于一生的承诺。
然后呢,散淡。
忘却。
四散天涯。
“我们守了这么久。
然后,我们想要另外一种温度。”
“上帝创造了男人和女人……”
“可不过也是让他们彼此取暖。”
“你想说安卓珍尼?”
(注:后文会有交代,一种单性繁殖的蜥蜴。
小说家语。
)
“并不想,我只是想,如果这两片云错身,就结婚。”
云很默契地擦肩。
姿势优雅,彬彬有礼,宛如绅士。
9
4月一过,天气就哄得热起来了。
默言依旧一搭没一搭地出入陆家。
还是专门挑陆非凡不在的时候。
但是她知道自己出了状况。
与邦邦玩的时候,她一只耳朵总会自动竖起来。
有时候听到钥匙在锁孔转动的声音,浑身都要震一震,但是绝大多数时候,只是保姆而已。
这个时候,她就分不明自己是失望还是庆幸。
敏感于自己这种症状,她愈发害怕,愈害怕去陆家愈不勤。
愈不勤,还愈想念。
人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是日黄昏,杜铭驾红车而来。
刚下过一场雨,大地蒸发出植物与泥土干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