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说:“还是先给他擦洗一下吧。”
柳兰于是说:“那我去给他做点小米稀饭,他肯定饿了。”
俩人把林赤周身的泥垢清理干净。
过程中,林赤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怀齐趁林赤睁眼的机会,问道:“小伙子,我们该怎么帮你呢?”
“取出子弹,这样我才能活命。”
弟兄俩脸有忧色,面面相觑。
林赤的嘴角游过一丝笑意,像在安慰他们:“我身上的伤我很清楚,不碍事的。”
怀齐说:“可是我们不会取子弹啊。”
林赤想了想说道:“这有什么不会取的,家里有尖一点的刀吗?”
曲怀远道:“有的。”
林赤又问:“烧酒呢?”
曲怀远回答:“有的。
他似乎想起什么,忙对林赤说,我家里还有今年四五月份从山坡上采摘晒干的白茅花,兴许也用得上吧。”
林赤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柳兰端来稀饭,温和的说:“你先喝点稀饭吧。”
曲怀齐把林赤扶坐起来。
示意妻子过来喂他吃。
林赤却接过他手中的稀饭,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稍坐片刻,林赤吩咐说:“你们帮我一下。”
曲怀齐侧头问:“干什么?”
林赤说:“帮我把体内的子弹取出来。”
怀齐忙不迭声说:“不行,太危险了!”
怀远说:“孩子,腿上的子弹我们还敢,可是……可是胸口上的会有生命危险的啊!”
林赤说:“我已经死过一回了,即使我有什么闪失,我也不会怪你们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枪伤,用手探了探伤口,并用力按了一下,继续道:“这一枪,离我的心脏还有两公分,子弹也不是很深,你们完全可以做到的。”
他的眼睛盯着怀齐,眼光中透出刚毅,曲怀齐根本无法拒绝。
曲怀齐呐呐道:“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林赤想了想,说:“你们把刀在火里烧红,先用烧酒消毒伤口,再用温盐水清理,用刀把伤口外表面割开一点,用刀尖就可以把子弹剔除出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是这件事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旁的柳兰听得紧锁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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