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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的。”
“洗澡瞭?”
“作为一个医生,这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跟不爱惜自己的尊严一样。”
“为什麽要跟我提你跟你的男友、我的堂哥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难道我不知道,你在跟我待瞭七天后,立刻回瞭伦敦,又跟他在酒店裡待瞭七天?”
“然后,你们就在傢族聚会公开瞭。”
“当著我的面。”
周望岫喉间梗塞,张开嘴想要说起当年的缘由,但想到那位“谢先生”
曾经说过的话,再看眼前人如所有人期盼预判的那样高高在上应有尽有的高贵模样。
她忽然说不出任何话来。
——在得到金钱解决你们母女一生困顿甚至不被影响获得光辉前途之后,你哪裡来的自信再跟我谢傢要求得到一个精心培育的继承人?
——不要太清高,看不起财富名利。
——有没有可能,你认为的爱情高于一切,隻是因为对你这样的人而言得到爱是最难的事,但对我的女儿而言,爱情是可以有替代品的,她的选择,比你多得多。
——你没有那麽珍贵。
——很多年后,你再回头看,周望岫,你会发现些谢须弥没瞭你,就隻是没瞭一个污点,仅此而已。
——不过,如果我的女儿她非要被你带入自甘堕落的境地,那她也不会再珍贵,我完全可以有其他孩子跟继承人。
——最重要的是你扪心自问,你可以拒绝我提出的条件?
——你拒绝不瞭。
好像,也没说错。
周望岫想要对抗内心这种当年被剔骨入髓训诫后的自我认知,又带著一些不甘。
但她不知如何开口瞭。
见这人无言以对,也没有对往事再解释的意思。
好像当年就隻是稀松平常的一场“选择”
,选择瞭一个,必然有对另一个的抛弃。
对,她被抛弃瞭。
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谢须弥面色如常,仿佛对往事已经看淡,慢条斯理抚摸著周望岫手背上带著湿润的纱佈,看著上面渗出的血液红痕。
指腹随著言语提及的旧事,回忆起那一幕幕,她好想就这麽摁下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