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见我始终沉默着,伸手轻叩了几下案几,道“永安,为了换你片刻清净,本王只能再纳宠妾了。”
李隆基说到做到,不出半月,就新纳了妾刘氏,宠有加,甚至不惜为她另辟了院子,整日欢声笑语的,好不快活。
夏至始终不动声色,倒是冬阳日日扳着张脸,杏眼时不时立起,寻常奴婢稍有错处就是一顿训斥,我听着好笑却不能劝,只能任由她去。
我算着日子,再过三天便是李隆基生辰,正和夏至商量备什么礼时,冬阳已红着双眼进来,立在我身侧,眼中还噙着泪珠,却默不作声。
我诧异她“怎么了”
她咬唇摇了摇头,似是极委屈,估摸十有又是因为我和人起了争执,我了眼夏至,她立刻上前替冬阳拭泪,我撑着头她,笑道“说吧,是被刘氏院子人欺负了,还是和王妃院子人拌嘴了。”
冬阳撇嘴,喃喃道“是王妃院子里的,说昨日郡王和王妃把酒言欢,醉极舞剑。”
我嗯了声,王寰父兄皆为武将,必是擅用兵器的,倒也和李隆基相衬“王妃和郡王琴瑟相谐,这是好事,你哭什么”
冬阳闷了片刻,低声道“夫人这是明知故问。”
我偏头她,笑了会
儿,说“她们琴瑟相谐,总好过让我专宠,却日日要跪地请罪的好,对吗”
她怔了下,糊涂我,道“夫人难道不介意”
我默了会儿,才笑道“自然介意。”
心中人有妻妾成群,哪个人能笑对着,心中没有半点介怀只可惜,我介意的并非是那个与王寰舞剑,与新妾同寝的临淄郡王。
夏至在我身侧摇着扇,始终静静地,冬阳却极不理解,瞅着我道“奴婢与夏至是郡王初次出阁时,亲自在坊间买回的,多年一直随在郡王身侧,说是奴婢,却从没人敢低。
当初跟了夫人,奴婢就明白郡王必是将夫人得极重,才放奴婢二人过来,可夫人过门才两年,郡王就不再来屋中了,夫人不急吗我可是整日都睡不好。”
我着她,道“郡王是将我得极重,那是因为我与他自幼长大,历经许多事才平安到今日。
你们盯着的是府中一时荣辱,可若是郡王有险,王府便会一朝倾覆,又何谈其它”
她紧抿唇,不敢再说话,我直起身,接着道“你们是自幼跟着郡王的,什么变故没见过难道别院下人几句冷嘲热讽就受不了”
冬阳跪下,道“奴婢知错了。”
夏至见状也悄然跪下。
我摇头笑道“真像个爆竿,一点就着,起来吧,随我出府去买些物事。”
她刚站起身,就听见门口有人咳嗽了声,李隆基靠在门边,环抱着双臂,道“都下去,今日本王要恩宠二夫人了。”
我被他吓了一跳,想起刚才的话,顿觉尴尬。
冬阳和夏至已退了下去,他走到我身前,却不停步,只微微笑着,着我一步步退后躲他,直到逼到桌角了,他才算停了下来,低声道“永安,你当真介意吗”
他如今已高我许多,微低着头我,竟有了些压迫感,我镇定了下,笑他,道“介意,自然介意,我是在介意刘氏入府这么久,竟还没怀上你的骨肉。”
他敛眸我,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近似耳语“你若介意此事,我可以明白告诉你,府中女眷有与我同寝者,次日都会被赐药。”
我惊他,道“为什么”
他默了我会儿,才长叹口气,道“若是寻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