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没同他当真,不过一时气氛烘托,逢场作戏罢了。”
西门庆靠在舱壁上,面露愠色,“再说,即算真同他做了,你奈我何?我是卖给你了怎的?”
徐应悟出离愤怒过后,竟出奇平静,颤声道:“你不是说,你离了我,一日也活不了?你不是说,我是你,是你……”
西门庆脖子一梗道:“话是没错,可各人有各人的好,我最中意应二哥,便要在你一人身上耗一辈子?诚如应二哥自己所说,酥油泡螺虽好,也不能只吃这一样儿。
我爱吃泡螺,吃多少都不腻,那便不准吃别的菜了?”
“这能是一回事?”
徐应悟方寸大乱,一时竟想不出像样的反驳。
“怎不是一回事?食色,性也。
人不就是这回事?叫你一辈子只吃一样儿菜,你能过得?”
平生头一回,曾数次化解重大紧急舆情危机的市委办综合一科宣传秘书徐应悟,被人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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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永寿:你们以为我是来助攻的?我是开往火葬场的列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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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身伤好治心病难医
徐应悟悲愤交集,加之一日未曾饮食,到这时已筋疲力尽,再没半分力气逞强。
他弯腰坐在床边儿上,垂首满眼落泪,哽咽道:“倒是我的过错了?碍着你风流快活,叫你这般恨我……是我一厢情愿,把你几句骚话当真了……罢了,咱俩说不到一处去,往后你我……”
话未说完又哭得言语都不能够。
西门庆听他险些冒出绝情的话来,心里暗暗慌了,忙故作轻松道:“噫,好好儿的你哭啥哩?我只同个不相干的人扯闲篇儿闹着玩儿……你吃醋便说吃醋的话,怎的上手掴人?把你爹我打浑沌了,口不择言……”
徐应悟已听不进话,脸埋在手心里堵了鼻子。
西门庆从没见他应二哥哭成这样,方知不是小事,便挨过去小意哄道:“我同那些人,不过逢场作趣、潦草游戏而已。
欢场上的事,只图一时之乐,与情爱无关,怎比得上应二哥与我骨肉交缠之谊?那姓何的留我过夜,拦腰抱着不叫我走,我一心念着我应二哥,哪能叫他占了便宜……”
说着伸手揽过徐应悟脖颈儿,吹着热气舔吻他耳垂。
徐应悟一听他叫人抱了,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响个雷,再顾不上他说的什么,甩手将他推出老远去,洒泪吼道:“别碰我!
我嫌脏!”
西门庆一怔之后愀然变色,反手重重推他肩道:“狗囚攮的臭花子!
你有脸说我?!
在外头包着千人肏的脏屁股男婊子的,不是你?我没嫌你那根三寸长的搅屎货脏,倒把你养出毛病来了?!”
边骂边飞起一脚踹在他心口,徐应悟仰面倒在床上眼前一黑,耳朵里蜂鸣不止。
老半天,徐应悟才缓过劲儿来,睁眼见西门庆正坐在他身上,骂骂咧咧扯他裤子,叫嚣着要肏死他。
他猛地坐起,一头撞在西门庆胸口,将西门庆掀翻在地,接着扑上去,抡起一拳砸在这疯货面门上。
西门庆本就醉昏了头,又结结实实吃了一记老拳,登时鼻孔淌血,眼一翻晕了过去。
徐应悟见着血猝然惊醒,慌的乱了手脚,拍着他脸颊哭叫“庆哥儿”
不迭。
那边厢,何永寿被西门庆勾得火起,正同卖唱小厮磋磨得紧,待要入港,忽闻间壁船上大呼小叫,乱作一团。
他听着声儿不对,便强收了家伙,整理衣衫过去探望。
进得舱里,只见西门庆合眼躺在地上,下半张脸全是血,徐应悟扑在他身上哭,嘴里也正往外冒血沫儿。
何永寿一把揪住正来回乱窜的平安儿问:“怎……怎的打起来了?”
平安儿甩手急道:“诶呦何老爹,这不刚从你那儿回来,说没几句便动起手来,我不敢往里闯,谁承想……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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