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那个译法漏了原作者『把指尖深入某处』的原意,那是错译。
」春说。
「没错,那是错译。
春,我举的翻译句『都不正确』。
」编辑弹了一下手指,这动作让春想起了『那个人』。
「但是春,你在读这篇文章时,难道不会想像吗?这是一篇写得很好的文章平心而论,读起来让人身历其境。
你在读这些文字时,难道不会坐下来,往椅背一靠,想像阳光照在猴硐的小路上,而一只猫就这样轻巧地落在你肩上,当你睁开眼睛时,她已经溜得不见踪影,你难道不会『想像』那种情境吗?」
春再一次缄默,他眯起了眼睛。
「算了,其实你的译法也没什麽不好,说不定只是我鸡蛋里挑骨头吧,毕竟我做你责编也有三年了。
但是春,有时候看你的翻译,会让我觉得你很小心,『好像在害怕什麽』,这种感觉让我读起来有点……怎麽说,不太舒服就是了。
」
不能投射。
不能代入。
不能假设。
不能被拖进去。
「总之我只是想试着告诉你,『错误』有很多种类型。
」责任编辑继续说:「有时候这种错译,跟把『华尔街的金融指数在1982年时暴升了5.21个百分点』,译成『华尔街的金融指数在1982年时暴升了15.21个百分点』的错误,看起来很像,但完全不一样。
像春这样,完全没有『错误』的翻译,说实话让我毛骨悚然。
」
春,你的翻译让人「毛骨悚然」。
责任编辑又强调一次。
春离开杂志编辑部,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时,有个看起来出版社的西装男十万火急地挤了进来。
「几楼?」春礼貌地问他。
「五楼。
」西装男一副「赶上了」地吐口长气,春替他按了五楼,为自己按了一楼。
「啊啊,不对,错了错了,我要去六楼。
小弟,帮我按六楼!
」西装男忽然又叫起来。
春又按了六楼,听见西装男在背後笑着说:「真是的,竟然会犯这种错误。
」
错误。
春在唇边默念一次。
西装男在六楼离开。
春一个人继续往下坐,看着电梯在五楼开起门又关上门。
错误。
春,你的翻译没有「错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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