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
陆廷渊回到龙椅上坐下,而后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一夜未眠,再加上长途奔涉,身体本就疲惫,于是摆了摆手。
“都退下吧。”
众人这才鱼贯而出。
其实姜澂鱼一直都在旁边槅扇门后听着。
见人都走了,她才从门后走了出来。
陆廷渊看到她,神情才由厉转柔,而后轻声问道:
“去看过阿辞了?他可还好?”
姜澂鱼点点头,“阿辞很听话,每日都有按时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快两个月没见他,瞧着似乎还长高了些呢。”
“那就好。”
陆廷渊拉过她的手,将她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些,而后环住她的腰,将头靠了上去。
神情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姜澂鱼任由他抱着,过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道:
“你为何不肯将先皇留下的那封信拿出来给他们看?可是那信上……还写了些其他的?”
陆廷渊微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奈。
“确实还写了些有的没的。”
闻言,姜澂鱼不解地看向他。
见状,陆廷渊站起身,从博古架上拿来一个木盒,木盒打开,里面正是那封手书。
“你看过之后,就知道我为何不能拿了。”
陆廷渊将信递给她,姜澂鱼接过那封信,有些将信将疑,而后从头看了起来。
吾儿从安:
朕躬渐衰,自感大限之期恐不远矣。
念及国祚绵长,社稷之重,遂书此遗诏以付汝。
江山社稷,乃万民所托,非贤不立。
汝既为朕之嫡长子,累有军功,素有贤名,乃朕心之所系,故朕决意将皇位传于汝手。
(换页)望汝即位之后,能承继为父之先志,勤政爱民,励精图治,兴我皇朝,平定万邦。
病榻之前,忆及往昔,心绪难平。
朕之于汝,多有偏颇,忽视有之,打压有之。
如今想来,实乃为父私心作祟,却是悔之晚矣。
望汝晾为父之不(换页)周,勿令前尘旧怨,伤我父子之情。
至于婚姻之事,若汝心有所属,或觉所选非宜,即位之后,可自另择新后之选,惟不可立姜氏女为后。
此中缘由,非一言可尽。
此乃为父临终遗志,汝当切记而遵之。
(换页)临别之际,言不尽意,惟愿吾儿珍重,父垂泪书之。
每页都有天子两方印玺加盖其上,杜绝了增加页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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