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旖旎的气氛随着他拉开距离散尽。
祝夏松懈下来,毫不谦虚地说:“我记忆力一直很好,幼儿园同学的名字也记得……”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追忆往事?”
他面无表情,只有喉结随着讲话轻轻滚动。
“不是?”
她问。
“过去都作废了。”
贺连洲的声音听起来像海底深处汹涌的暗流,带着难以察觉的寒气,“哪来的往事。”
祝夏怔住。
拆开时空胶囊,回到两人彻底分手那天。
被雨夹雪笼盖的伦敦是砖灰色的,泰晤士河水从桥下滚滚流淌,恶劣天气导致道路堵塞,车辆蜗牛般的缓慢行驶。
市中心富人区的房间传出清脆的响声,是玻璃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年轻人的侧脸轮廓隐在晦暗阴沉的环境里,乌黑短发下是一双辨不明情绪的幽深眼瞳。
破碎玻璃折射的光,犹如锋利无比的剑刃,寸寸割断他的心脏。
室内万籁俱寂,只有液体滴落的细微声音。
祝夏蹙眉盯着贺连洲鲜血淋漓的右手片刻,转头,望向外面繁华的街道、商业体,提前装饰布置的圣诞灯光。
良久之后。
她拿起外套搭在臂弯,背对着他,缓缓开口:“遇到我是你倒霉。”
他轻轻笑了一下,是喉咙间发出的自嘲一般的轻笑。
“祝夏,”
他嗓音嘶哑,冷得骇人,“你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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