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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少一向不太擅长拒绝别人,被他拉着进了包厢,里面倒是没有其他人,冯基一反常态,亲自给裴大少斟茶:“喝茶,喝茶!”
寒暄几句之后,他神秘兮兮地进入正题:“兄弟我有个秘密告诉你。”
“喔。”
裴大少敷衍地应了一声,他对别人的秘密没什么兴趣。
“前几天我府上来了个道士,”
冯基脸色阴沉地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他说,裴探花根本不是你爹!”
裴大少将一口茶水喷在衣襟上,抹着嘴呵呵笑两声,心想兄台你因为女人和我爹闹了别扭,这我也知道,可你这挑拨离间也太假了吧。
我们父子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相,你说他不是我爹,难道是你爹?
“这十五年来,裴探花的模样可有过变化?”
冯基知道他不信,冷笑捻动着手里的瓷杯,“你想一想,你小时候他是什么样子,现在他是什么样子?”
裴大少愣愣看着他,有点茫然。
是啊。
人人都说裴探花生得年轻,但仔细想来,似乎又不对——十年前,他白衣年少;十年后,他仍然白衣年少,棱角眉梢一如当年,从小到大,裴探花的模样似乎根本就没有变化过……
“人都会老。
他不会老,只有一种可能,”
冯基看裴大少的表情,知道上一句话已奏效,眼底渗出一丝幸灾乐祸,“他不是人。”
裴大少浑身一个激灵。
“那个道长法力高深,捉过许多妖物。”
冯基怜悯地看着裴大少,仿佛知道他心中的翻涌,“妖孽多擅长变化,他要当你的‘父亲’,变得和你容貌相似,又有何难?”
窗外天色已暗,一轮雪白圆月挂在冷冷的柳梢。
裴大少突然想到,裴探花每次去抓蝙蝠,似乎都在月圆的时候。
“这妖孽收养你,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不妨告诉你,他会吃人的,就像山林里的其他禽兽一样。”
冯基滔滔不绝,裴大少沉默寡言,处事也向来实实在在。
他一拳挥在冯基脸上。
正循循善诱的冯基“哇”
地捂嘴吐出满口血水,牙齿不知掉了几颗。
这下,口才再好的人也没兴趣继续说话了。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冯基觉得自己是君子,可遇到裴大少这样的小人,他只能畏惧地后退几步,笑容僵硬地抹了把脸上的血,有几分可怜相:“我……我是好心提醒你,你不信就算了……”
裴大少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在他正要推开包厢门时,腰间猛然一阵剧痛,他顿时一个踉跄,几乎朝前跪倒。
偷袭的君子冯基,一脚结结实实踢在他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