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牙齿都打架了。
“这个在婚礼上就是子孙柜,把鸡蛋放进子孙柜里啊,和早生贵子是一样的道理!”
家奶放了七个香茶之后,盖上盖子,站起身问:“三娃,那边什么时候到?锅圈准备了几个?”
她看我在呆呆地站着,又吩咐我,“枕头枕头!
里面塞上糕!”
我赶忙又去塞。
“大妈,接亲的半个小时就要来了!
锅圈还没全,你家有吗?”
薛小叔着急地说。
“哎哟,你们这些年轻人干事就是不让人放心哟,昨天就该准备好的!
我家老房子都拆了,印儿家又没有大锅,快去门口喊一声,大家就会送来的!
快去!”
薛爷爷奶奶都不在了,家奶就算是他家长辈,所以什么事都要过问家奶,锅圈,就是农村烧大锅放在大锅上面用草扎一圈抵着锅盖冒烟用的,所以一般旧锅圈都超级黑,用来干嘛的?唔,其实是用来整对方接亲的人的,虽然是闹着玩的,却是必不可少之物。
薛小叔匆匆下楼后,家奶又跟芳芳姐说:“你薛家几个兄弟姐妹都在楼下帮忙,你嫁人之后这边就剩下他们照顾你爸妈了,不要计较以前的不愉快,亲人就是亲人,有事一定会帮衬着,今天他们可帮大忙了,临走前要跟他们说说话,娘家是你最大的家。”
薛大伯家和薛二伯、薛小叔家素来不是很亲厚,都是大人的因素,我也不知道,可是这样大忙活的一天,亲人还是会为自己家着想的,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家奶在给芳芳姐最后的祝嘱咐,这也是作为长辈的忠告。
芳芳姐听了连连点头,“奶奶,我知道了,我早就想和哥哥姐姐他们和解了,但是一直没有台阶下,今天借这个机会,总算是忙在一起了。”
她从床上直起身来,对我说:“璇子,来帮我提一下婚纱,我要去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我发现芳芳姐里面穿了短裤,家奶算是个十足的古人,她觉得这些礼节一定要做到面面俱到,我的意思是,现在人不要讲究那么多了,时代都变了,以后还有谁会遵守呢,婚礼越来越简单,礼仪也越来越西式,可家奶说她要是不在了,就随便我们乱来,可是只要她在世,她知道这些老祖宗的东西,就不能丢,昨晚家奶说新娘子最好不要穿短衣服,他们那时候结婚都是长衣长裤,连内裤都不穿,短的都不要,这样婚姻会长长久久的,所以我强迫症犯了,把芳芳姐拖出去换裤子,家奶大怒,“我跟你妈说了要特地做长裤的!
长裤呢?放在哪里?”
薛大妈家奶说了好几句,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长裤,“大妈,我真忘了,事情太多,这裤子早做好了。”
她把裤子扔给我,“帮你姐换上。”
裤子穿好后,下面的爆竹声噼里啪啦地连声响了,下面有人喊道:“到村口了!”
村口?要来了!
我手忙脚乱的把箩筐里的东西码好,箩筐在结婚的时候叫三层炉,里面有三层箱子,放着柏芝、棉花籽、花生、鲫鱼等东西,据说都是有寓意的。
这时,楼下涌上来一群小朋友,“哦!
哦!
哦!
关门关门!”
小孩子叫的欢快,薛家的几个孩子都上来了,还有很多是村里的孩子和亲朋好友的孩子。
浓墨呢,我寻找着,要上面要关门了都,他怎么还不上来?薛斌按住门的把手,要关门,我说:“等一下,浓墨还没来,等一小会儿好吗?”
“那边人都来了,再等一会儿就直接抢新娘了,在下面呆着也行!”
薛怀把门一关,我伸出舌头来搜寻,浓墨在哪里?浓墨……高个子的……啊!
已经到楼梯下面了,要上来了!
我的手又扶上门把,试图扭开。
“你干嘛啊?你是间谍吧,要放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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