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植也不再说话,他只是用力抱着何笙,那股力道,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过了很久,何笙开始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湿,然后是低低的极力隐忍的啜泣,声音抑制不住的越来越大,最后变得声嘶力竭起来。
原来一个人的眼泪可以有这么多,原来袁植也会这样悲痛欲绝的哭泣。
一个人的悲伤可以有多大?
袁植的哭声里溢满的悲伤仿佛是从心底一层一层硬生生撕裂开来的,在最后新见天日那一刻,爆炸在空气里,整个世界都哭了。
胡同口站了很久的两人这时也难受的纷纷调开视线,袁植忍了三年,这一刻终于落了泪,可那种从心底最深处引发的绝望感让旁观者都几近崩溃。
何守司捂着脸失态的也蹲在了地上,他无法感同身受,却也难受的无以复加。
等几人情绪都稳定下来时已经坐到附近一家酒店的套房里,他们对这个地方不熟,也不知道哪里适合静下来坐着说话,以防各位在公众场合再次失态,还是选了这里。
顾威和何守司坐在外面看电视,另外两人呆在一墙之隔的里间,因为没门,所以细细的说话声还是可以模糊听见。
何笙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热毛巾给袁植敷红肿的双眼,虽然泡的像金鱼,但丝毫不掩他精致的美,对方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搂着她的腰,仰头仔细看何笙的脸。
“当时家里没人你怎么不打我手机呢?”
“号码没记住。”
从袁植用手机开始她就一次也没打过,自然没去记,严柏的也没记牢,唯一记住的座机已经没人接了。
不过都过去了,尽管遗憾,但袁植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
“肚子饿吗?我去叫餐上来。”
现在已经是下午,他们中饭都没吃。
何笙拉住他,转头看看窗外,“不用了,我……我得回医馆。”
出来的时候一句话都没留,医馆里的人该着急了,而且下午会很忙。
袁植重新坐回她面前,“你在那都做什么?”
“很多,能做的尽量都会帮一把。”
“打杂吗?就像你今天还跑去买饭一样。”
何笙有些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那里只有我最闲,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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