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元帅为国而死,我姬弘必定亲近全力,让大军无后顾之忧!
必不让子桑元帅之死白费!”
子桑榴躬身道:“殿下若能如此想,便是万民之福。”
————
临渊站在床前,盯着他的书案上有什么人人趁他不在放的一封信。
他走近发觉那封信并没有封装,而是直接摊在桌上,他扫了一眼,发觉居然是蓬莱店琴姑娘送来的信。
“临渊公子亲启:
公子贵安。
我是著墨的养母琴诉,也是阿鹭的姨母秦诉。
我知道公子如今恐怕并不愿意读到这封信,然而我祈求你将它看完。
作为交还,我向你保证,阿鹭到现在依然安然无恙。
我年轻时曾与姐姐为了一件小事而相争,因而记恨姐姐多年,然而待姐姐死去,我却心中空空寥寥,惊觉自己那时候与姐姐反目,只不过是仰慕姐姐因而想要让姐姐更加注意自己,到最后姐姐死去,我却宛如剧痛剜骨。
时至今日,我以为著墨也是一样,著墨并非是残暴凶恶之人,他对您的恐怕并不是仇恨,也未必如他所想是嫉妒。
在我看来,那更像是一种无法正确表达的仰慕。
他敬爱您,但他从来不知道那就是爱,他被折磨了十余年才到了我的身边,在那之前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被爱,因而他并不知道如何表达爱,所以,请您要相信,他并不是真的要您死,他只是想要跟接近你一些罢了。
我如今已经带着草姑娘唐渔沁退出战局,著墨败局基本已定,还请大人在最后留著墨一命,原谅他不过是年少,原谅他不过是想要接近于你。
琴姑娘琴诉留书”
临渊看完信静默了半晌,突然冷笑了一声,语气锋利而不加掩饰也不知是对着何人在说话:
“如今败局初现就来求饶,莫不是早了一些?!”
他手上握拳,将那封信捏成一团扔到地上,草姑娘唐渔沁?哈,子陌子陌,你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么!
著墨骨子里不是凶恶残暴的人?临渊摔到床.上,一手遮挡在额前,他当然知道啊,这世上哪有多少人一出生便是穷凶极恶的?著墨是他的弟弟,他也遇到了很多著墨遇到过的人,当然了解著墨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样。
可是纵然著墨如何情有可原,那些因他胡闹而死的将领士卒,那些因为活死人肆虐而死的平面百姓,他们难道就死有余辜吗?他们就活该如此而亡吗?
容昔,子桑有知,韩贞喜爱的那个女子,还有那千千万万死在他面前的兄弟同袍,若是他原谅了著墨,他们的命,又该向谁讨回来?
若他真的只是狐姬的长子,著墨的兄长,那他自然可以、甚至是应该原谅著墨。
可他不是。
他是魏家魏陵远,是祁凤山临渊,是容昔的挚友,是南晋的元帅。
他身上背着多少人的性命,在他面前消失的生命又有几何?那些人有何尝是不是妻子的丈夫、年迈父母的子女、年幼孩童的父亲,他们中哪一个不应该有着同样绚烂的人生,不应该享有平静的生活,却因为著墨一个人的悲痛被生生拉到这个修罗场上来?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天下缟素。
这里边,谁的命又比谁跟高贵些?
他不会原谅,他不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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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麓心思不定,只慢吞吞地翻着书,没过几页,突然发现书中间被撕掉了几张纸。
青麓原本游走的思路跟着一愣,略一醒神,随手换了一本书,继续翻了翻。
仍旧不出几页,又被撕掉了。
青麓皱眉接连找了好几本书,皆是如此的,她真心中奇怪,倒是她换书的动静太大让那异兽很是不悦:“年轻的巫祝,你看起来心中有所疑惑。”
青麓据实相告:“我仅仅因为好奇而问一声:这些书可是从一开始就被人撕去了几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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