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新社

第6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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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恩其已经学了个七八成,说是城破南渡的根本无人看出破绽。

何况还有裴峋这个土着在,只消说孟和是闽越妇人,旧习难改便可。

于是一切准备妥当,三人便在冬春交接之际奔赴千里之外,飞花抱水的江南。

一路上,三人从冬山如眠行至春山含笑,南国三千里河山,尽览眼中。

早春微雨如丝线般,落在人身上都感不到什么潮意,只觉绵绵软软的,很是新奇。

那青石板搭的小桥上,还刻了飞禽走兽、烟波杨柳、鹢舟游人之类。

桥两道熙熙攘攘,人比树梢头的嫩叶儿还多,小摊小贩卖糕点瓜果的一应俱全。

连枝上鸟儿都叫得更婉转些,嗓音像被江南的甜水浸过,脆生生的。

那条支流不知是从何而来,水色青碧,太阳一照,波光粼粼,流华溢彩,金翠二色交映淌过雨条烟叶,一路奔向远方或白墙黛瓦、或画栋朱帘的小楼。

临水的酒楼上,几桌人喝到酣处,顿觉天地一片混沌,宛如回到了盘古之前。

一个歌女抱着铁琵琶,眉宇英气,五弦一扫,唱道:“天公倘言怜世间,开阳阖阴不作难。

便驱飞廉囚下酆都狱,急使飞雪作水流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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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直嚷无趣,喝起倒彩来,闹腾腾要哄她下去。

席间一高挑女子手托着腮道:“我觉着这词曲铿锵,怎么不好?”

“女人懂什么?兄台,你这夫人,个子太高,话太多!”

说话间,又有一妩媚歌女上来,一袭浅色衣衫,倒衬得人比花娇。

她怀抱一把月琴,素手轻弹,起唇唱道:“香墨弯弯画,燕脂淡淡匀。

揉蓝衫子杏黄裙,独倚玉阑无语点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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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众人齐声叫好,酒楼里一片喧闹,那高挑女子却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动静不大,足矣让刚刚发难的那人听见。

果然,那人又道:“兄台,女人不能惯着,你看看这成何体统?”

这被屡屡点到的男子,正是裴峋,一旁的高挑女子自然是乌恩其。

乌恩其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裴峋羞涩一笑道:“兄台切莫胡言,我家可是夫人做主,哪有我一个倒插门说话的份儿?”

众人见他如此坦荡,直言自己是倒插门,一时目瞪口呆,更有甚者,小声说他是窝囊废的。

“大点声,不是很能吗?”

乌恩其不耐烦道。

裴峋的话给她也吓一跳,他们本欲扮个兄妹什么的,可惜长得实在毫无相似,为了方便。

只好决定说是两口子,再说孟和是乌恩其的姑母。

那男子被她一激,“噌”

地站起来,两步走到乌恩其面前。

乌恩其也好整以暇地起来,众人这才发现她比那男子高得多,挽起袖口的小臂线条流畅。

她轻轻上手一推,那男子便打了个趔趄。

这一下对那男子来说很是丢人,他本来就喝了酒,现下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抡起拳头竟要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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