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从秦平的户口本开始查,把他九族以内的亲戚朋友全都找出来,挨个排查,我就不信他消失这六年,不和任何人联系。
三,从目前所有能找到的监控录像里找秦平的落脚点,他目前应该还在蔚宁,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不吃不住不喘气儿。
还有秦平失踪的女儿,也不能放弃调查。”
任尔东举手:“领导,是不是还有六年前黄立柱拐卖的——”
话没说完,夏冰洋横了一眼过去,堵住任尔东的嘴,又把目光移向会议桌,高声道:“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
“清楚。”
“清楚了,夏队。”
夏冰洋身子往后一仰,靠进椅背里:“各忙各的,散会!”
与会人员整理完资料陆陆续续地走了,会议室里只剩下任尔东和夏冰洋两个人的时候任尔东才起身走到夏冰洋身边,不解道:“为什么不把黄立柱交代的案子也安排下去?”
夏冰洋抬脚架在桌沿,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往外抽出两根烟,懒懒道:“一码归一码,找小哑巴是组里的任务,找秦莉丝是队里的任务,不能掺和在一起。”
任尔东细细看他片刻,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满怀情感地叫了声:“宝贝儿。”
夏冰洋叼着烟,两手在身上口袋里摸打火机,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任尔东道:“知道你为什么人缘好,家世好,结案率也高,每年市局按功授奖都有你的份,陈慧兰女士这么看重你,你却一直不上不下的待在二分局,没能升起来吗?”
夏冰洋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
任尔东道:“因为你的狗屁原则太强了。”
夏冰洋稍一思索,淡淡笑道:“你可以直接说我不会变通。”
任尔东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是‘不会’?你明明是‘不屑’。”
说着,任尔东停了一停,脸上玩笑的态度淡了些:“说真的,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样的?”
夏冰洋把叼在嘴里的烟取下来,抬眼瞟着任尔东:“你们?你和谁?”
任尔东想了想,道:“我和党灏这样的。”
夏冰洋斜着唇角,脸上笑容又浮又淡,没有直接回答:“你们活的太累了。”
“那你呢?你被边缘,被孤立,不管是咱们二分局还是市局,只要有了大案,你和党灏是领导的首选,现在也是。
可是你看看党灏,现在他是支队长,你还是中队长。
你不比他强吗?我看未必,但是你混的不如他倒是事实。
你知道这些人私下怎么议论你吗?他们说你是二分局的钉子户,陈慧兰得道升天也带不了你。
你这样活就不累吗?”
夏冰洋神色沉静,额前稍长的刘海搭在他的眼角眉梢,让他看起来有几分随性和潇洒,隐逸与神秘。
他把任尔东的话认认真真地听下去了,此刻也认认真真地回答:“你刚才说的那些问题,我全都没有想过,所以我活的不累。”
任尔东刚才对他掏了心肺,却换来夏冰洋依旧的云淡风轻,任尔东起初有些懊丧,有些无奈,但是这种情绪很快就消失了,他反而有种‘这才是夏冰洋’的感觉,此时他看着夏冰洋,也看得比以前更清楚了。
夏冰洋有一颗不够玲珑,但足够剔透的心。
任尔东摇了摇头,对夏冰洋说:“你不适合警局,你不适合所有有权谋斗争的地方。”
夏冰洋道:“所以我不斗也不争,只是当一名警察,做一些警察应该干的事。”
任尔东道:“这句话换了其他任何人说,我听了都能吐出来,只有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觉得还挺帅。”
夏冰洋把刘海往后一掳,冲任尔东挑眉一笑:“你爹一直都很帅。”
说完起身朝门口走过去。
“去哪儿啊?不是看王瑶的卷子嘛。”
任尔东喊道。
夏冰洋道:“打火机落在洗手间了。”
这栋楼里的卫生间分布的很有特点,每层楼都有一个卫生间,并且仅供男士或者女士使用,所以男女必须错开楼层上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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