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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回家路上的叶小川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和他同路的孟溪幸灾乐祸道:“春天到咯,流感来咯。”
“胡说!”
叶小川又打了个,自恋地说:“肯定是谁在想我呢。”
“诅咒还差不多吧?!”
孟溪不会想到她和好友竟心有灵犀得如此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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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余微和叶小川的绯闻虽然结束了,但季离夏的乌龙表现再度被写入丢人事件薄供人不时消遣。
草长莺飞的四月初,春光明媚,脱去冬天厚重的外套,人又整个轻盈起来。
季离夏却又像没了精神,走路耷拉着脑袋缩着肩,萎靡不振的模样。
连孟溪都忍不住在体育课上问:“你最近怎么了?缩肩驼背的。”
季离夏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孟溪伸手挠她痒,两人追逐了半个操场,精疲力竭地在草坪边坐下。
通透的阳光暖暖地笼罩着身体,孟溪在一旁满足地喟叹天气真好,季离夏扭头看她双手撑地抬头看天的姿势,合身的长袖帽衫紧密地贴在身上,流畅起伏的线条。
季离夏瞬间红了脸,移开目光犹疑地开口:“小溪……你会不会觉得……”
“嗯?”
孟溪冲远处踢足球的叶小川挥挥手,那个傻子竟然以为她们找他有事,抱着球跑了过来,季离夏的问题又这样咽了回去。
她是想问,对身体的变化应该抱有怎样的态度呢。
这学期他们开了生理健康卫生课程,由生物老师杨绍兼顾,对这位严苛的老师离夏没什么好印象,因为在他的课上,谁说一句悄悄话或者走神不记笔记都有可能被提出去罚站。
他上生物课从来不笑,上生理课时却满嘴不合时宜的笑话,将本来就尴尬的气氛弄得更冷。
虽然大多数人对生理课都装作不在意,却仍旧是偷偷听得认真,而季离夏近日的烦恼便来自于这信息的获取。
她以前自然也知道男女有别,却觉得那并不影响他们成为朋友,然而最近随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她更加真实地体会到何谓“男女有别”
,更觉得自己将随着日渐明显的女性特征失去很多东西,心理上才产生了负面情绪,整个人都低迷起来。
夜风如水从房间大敞的窗户吹拂进来,只着小吊带站在镜子前的季离夏打了个冷战,又皱眉撅嘴侧身看镜子里的身影,以前扁平的前胸开始发育,像长了怪瘤子似的,这便是她的新秘密。
因春天的衣服薄,很容易就能被窥见的秘密。
于是最近她很不自然地缩肩驼背,她害怕与众不同,害怕看见别人了然又带着调笑的目光。
以前和沈修上学她总是不管不顾地贴在他背上打盹儿,现在却坐得端端正正,离得越远越好,她知道自己在变化。
而对这样的变化,她没有丝毫欢迎的情绪。
穿好睡衣后她抱着枕头进了父母的房间,妈妈在浴室洗澡,爸爸坐在沙发上看书,她可怜兮兮地走过去说:“爸爸,我今天可不可以和妈妈睡?”
季翔抬头,逗道:“小茶现在不喜欢爸爸只喜欢妈妈了。”
她立马反驳,低着头掐着枕头结巴道:“只是……只是……”
季翔呵呵笑了,取掉眼镜拿了自己的枕头,出门前嘱咐:“妈妈感冒了,你别乱拨被子啊,别一个没好,另一个又病上了。”
季离夏乖乖地点头,季翔一出门她就欢快地扑上柔软的大床,放好枕头窝进被窝。
熊诗璐洗漱完就看见床上窝了个蚕蛹,走过去把季离夏的脑袋扒拉出来,问道:“今天怎么想起和妈妈睡了?”
“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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