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校服,你让阿姨洗就行。”
沈含烟没理她,直接拿着衣服走了。
季童在被子里愣了半天,想刚才沈含烟看她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
沈含烟先去洗了杯子,又把季童校服裤子上的血迹用手搓了一遍,才扔进洗衣机。
洗衣机轰隆隆洗起来的时候,她来到洗手间,用专门的清洗液给季童洗内裤。
还好是新鲜的血迹,水一冲,就掉了一半,变成粉红色淡淡的液体,流淌在沈含烟的手指上。
沈含烟看得有些愣神。
季童的内裤是白色棉质,少女才会穿的颜色和款式,腰际一圈木耳边,中央一个小小的白色蝴蝶结。
可那内裤上现在沾着一大片血渍,清水冲掉了一半,好像很容易洗净,可剩下的用清洗液搓了两次,还有淡淡红色的印子。
格外顽固。
经血是一个女性生理走向成熟的标志。
沈含烟忽然想:季童为什么这次会提前一周来大姨妈呢?
******
沈含烟的暖水袋、止疼药和红糖姜茶,第一次让季童觉得痛经不是那么难熬的事。
甚至是有点幸福的事。
难怪小孩子都喜欢生病。
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久违的,她竟然梦到了她妈。
那时她妈已经生病很久了,躺在床上薄薄的像一张纸,要厚厚的被子压住才能不被风吹走。
小小的季童爬到床上去抱她:“妈妈。”
像只流离失所的小动物,哀切的寻求着世界上最后一个温暖的角落。
女人在病中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不停的推开她:“我不是你妈妈。”
小小的季童哭着一次又一次扑上去,好像知道世界上再无一处可去。
女人却一次又一次把她推开,直到“扑通”
一声,季童从床上摔下来,后脑勺狠狠砸在木地板上。
那种失重的感觉让季童一瞬惊醒。
一额头的冷汗。
卧室里黑漆漆的,静悄悄的,沈含烟帮她关了灯,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
季童凝神听了一会儿,卧室外也是静悄悄的。
不知道沈含烟在干嘛。
现在到睡觉的点了吗。
手机被沈含烟放到一边帮她充电,她从床上下来也懒得拿,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也是黑漆漆的,另一端书房的门缝里,却泄露出一点暖黄的光。
季童的心定了。
她向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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