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李婶,你们就听姑娘的吧,树树和草草听话着呢,小丫儿又是个乖巧的,怎么也不会惯坏了去。”
诗言在一旁开口,拉着李生的次子喂果子,脸上全是笑模样。
“过年嘛,你们也别拘着,在这庄子上都是没亲没故的,好好过个轻松年,等出了十五,请的几位师傅回来开始教课,这三个孩子哪还能常常陪着你们?”
徽音靠在椅子上,逗弄着怀中吃得小脸鼓鼓的女孩。
像这样的闲话家常,但凡她在,李生夫妻俩和六个丫头有空,就不会少,或说一些庄子上的各项事宜,或聊聊三个孩子,再就是吃用嚼头的琐事。
“听姑娘的,如今过的日子,以前哪敢想,我们都知足了!”
秀娘笑着抱起树树,慈爱地揉着他被打红的额头。
“对了,我明日起可能会出门,有些安排我会写下来,回头让诗言给你们,估计事儿办完到二月里了,正好赶上春耕。”
徽音将怀中的小丫头递给一边的诗情,抚着裙摆道。
“姑娘放心,庄子里的事自有奴婢们在,京城里的院子出了十五就能继续修,奴婢和李婶会盯着的,等姑娘回来定修好了。”
诗语认真地回话,想是看到大家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脸颊微红不由得躲了躲,“奴婢……教奴婢医术的秦夫人说,过年后她家药堂会忙,就没法到庄子上教人了,诗言姐说奴婢可以去京城住着,也方便些,所以……”
“害羞什么,咱家的丫头,就是大大方方才好。”
徽音忍俊不禁,这个诗语,恐怕只有对着药材之类的东西,才能从容不惊。
经过半年的调养,当初如同难民的李家人和六个丫头,如今都大变样了。
李生和秀娘就不用说了,吃好了穿好了,还里里外外忙着,身体底子立刻就硬朗了不少。
六个小丫头这半年里也没白费徽音加强伙食,此时十三岁的诗言身体已经抽长开了,模样好了些,再加上管着阖府上下的银钱用度,性子沉稳谨慎了不少,虽然平日里免不了笑闹,可遇到正事时却一点也不含糊。
十一岁大的诗韵,诗情,诗才三个,各自所学不同,诗情又是捣弄吃食的,平日里厨房那边从来不缺什么,是以她们快速地长高了许多,营养又跟得上,看着都似有十二三岁大的样子了。
诗语跟着医馆坐堂大夫的夫人学习医术,想必从中受益良多,不仅气色红润,看起来也结实了不少,诗涵大多数时候都在带孩子,反倒是她们之中常常能看到徽音的一个,自然免不了被主子催着养生,比起另外五个丫头身子骨差不了多少,且常常陪树树、草草玩闹,心思越发细致了。
也许是徽音无意中流露出的自身喜好,丫头们都清楚,她们家姑娘喜欢健康、大气、有主见的丫头,所以诗言带头,潜移默化地培养大家向这个方向努力。
经过温泉庄子从无到有的过程,不管是李生一家,还是六个丫头,都似乎褪去了本身那股上不得台面的寒酸气。
正月初一齐聚一堂,徽音自然看到了每个人的变化,她本人是很乐见于这种状况的,本来嘛,但凡能为她所用的人,无论是秘书还是保镖,都必须能独当一面,否则根本没有收揽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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