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俊武在煤油灯上点着了刚才田福堂又递上的那支烟,也笑了,说:"
我们弟兄三个也一样。
我歪好还跟着他识了几个字,我哥和我弟常让我爸用戒尺把手都打肿了,可还是连一个字也没认下。
"
"
可惜先生去世太早了!
"
田福堂惋惜地说,"
我记得好像金大叔晚年也是肺上有毛病?”
"
他就死在肺气肿上!
"
金俊武说。
"
唉,我现在这气管病将来也说不定发展得像你爸一样。
"
田福掌说,说着还下意识咳嗽了两声。
"
那是两回事。
气管炎不一定就能蔓延成肺气肿。
我爸到后来已经已经把病蔓延到心脏上了。”
正在他两个拉谈已故金先生及肺气肿的时候,小学教师金成和大队会计田海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
水已经下来了!
"
田福堂和金俊武听到水已经来了,早就把金先生和刚才聊的肺气肿抛到脑后,跟着金成和田海民就往外跑。
来到东拉河边,果然看到河道在夜里,闪烁着水波的微光。
并且有水声不断传过来。
寂静的东拉河终于又有水了,他们村里的庄稼也就又有了希望。
村里在河边加固坝子的人也看到了水,于是整个坝子都欢呼起来他们不仅是为水欢呼,更重要的是为村里秋季的收成欢呼,多一点水,就意味着多收一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