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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钟澜因放下心中大石,竟一晚无梦,没有受梦魇之扰,安稳的睡到第二天,而对钟澜出尽风头一事,钟彤回家后,可不像钟澜那般好眠。
将屋内所有东西都砸了一遍,还不出气,瓷器的稀碎声,伴随着钟彤的咒骂声传出,“钟澜钟澜!
你为何要回来!
你一回来,我什么都没有了!”
每每以为钟澜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钟澜就用事实狠狠打她一个巴掌!
能嫁给谢相又如何,还不是一个断袖病秧子!
不是夜夜受梦魇之苦?莫不如就这样拖垮身子,病秧子凑一双,岂不是更好!
次日,钟彤的婢女彩霞端着水揣揣地站在钟彤的房门口,不敢敲门,还是屋内钟彤嘶哑着说:“进来。”
这才鼓起勇气推开门。
屋内的钟彤僵硬地坐在一地狼藉中,像是整晚都未睡,听见门开了,慢慢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向彩霞,“扶我上榻,吃食不必备了,我睡一觉,中午在起。
你们动作轻快些,将这里收拾干净。”
彩霞放下手中水盆,应了一声,小心的将钟彤搀上榻,为她盖好薄被,却在她转身欲叫人收拾屋子时,钟彤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彩霞吓了一跳,“女,女郎?”
钟彤只是笑了一声,转而沉下脸,“中午,你,亲自去将范姨娘找来,我有事与她说,可记得了?”
“记,记住了。”
“下去吧!”
彩霞见钟彤这回真闭上了眼睛,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出去时拍着自己的胸脯,喃喃道:“吓死我了。”
叫上几个小婢女,大家轻手轻脚的在钟彤屋子里收拾起来,谁都不敢发出声音,就怕吵醒钟彤,眼看快要中午了,这才收拾完。
彩霞唤来一个小婢女,吩咐她伺候钟彤起身,自己赶往新进府的范姨娘那,请她过来。
范妙菡进府就带了婢女如梅一人,此时听闻钟彤请她来,孤身一人便随着彩霞去看望钟彤,进了屋子,对刚洗完澡浑身还冒着水汽的钟彤道:“妹妹唤我来所谓何事?”
钟彤打发走为她擦头发的婢女,拉着范妙菡坐到案几旁,吩咐彩霞去端午饭,笑盈盈说:“嫂子这话说的,没有事,我还不能请嫂子过来一叙?”
范妙菡低下头,似是有些紧张,露出头上便宜的绢花,“我是什么身份,妹妹这声‘嫂子’我可担不起。”
范妙菡捂着嘴笑,“看嫂子说的,在阿彤心里,可是只有嫂子一人呢,何况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又无外人。”
范妙菡眸光闪烁,推辞不过,只好道:“那妹妹只能私下叫嫂子,可莫要让夫人听见了。”
“嫂子放心。”
彩霞端了菜来,钟彤示意她们不用伺候,自己下去吃饭,亲自为范妙菡成汤夹菜,一顿饭就在两人互相夹菜,姑嫂情深中度过了。
范妙菡心知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自进府,钟彤这还是第一次露面请她来,平常避她如蛇蝎,今日如此殷勤,想必是有事情求她。
范妙菡不动声色,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就是来做客的,倒是钟彤自己忍不住了。
率先道:“阿姊因夜夜梦魇,母亲正欲带着她去道观祈福,不知嫂子知晓吗?”
范妙菡坐在那里,有些愣怔,更显柔弱的说:“这事我知晓不知晓又有何干系?母亲定不会准我一道去的。”
钟彤嗤笑一声,“嫂子欲去?去道观的路那样远,谁知会发生何事!”
范妙菡似是被钟彤话里的意思吓坏,白了脸不安道:“妹妹这是如何说的,怎就那样巧,能出了事。”
钟彤压低声音小声道:“我知嫂子与外头的人有联系,到时候嫂子叫上几人,不就出事了吗?”
“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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