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我大爷爷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径直走到丰乐石桥北端那块低一点石碑上,坐下。
如果站在乌石峰上俯视,整个长条形的西阳塅,就像一条龙舟。
平日里的西阳河,约十一二丈宽,静静地、懒懒地躺在塅中,极像一条小青蛇,卧听着风雨,静看着花开花落,仰视着朝霞和夕阳,那羞涩而又傲娇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河的中间,丰乐石桥竖着四个两头尖尖的、黑色的石墩子,每两个桥墩上,平铺四根芝麻灰的大理石条子,这是我们沿河两岸的赤脚板汉子,每天必用脚心去印证的必经之路。
我大爷爷坐的地方,有一个较大的平台。
平台上,立着三块石碑。
中间较高的那一块,铭刻着“永禁车轮”
四个颜体字,那是湘军大将杨昌濬亲笔所书。
两旁各有一块比主碑低六寸六分的石碑,记录着杨昌濬、蒋克斋、成帮干等捐款人的文字。
此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大地如同一只破烂的鼓面,暴雨放肆地、毫无节制地抽打着!
西阳河里,浑黄的波涛,裹着水草、树枝,怒不可遏,冲向下游。
挂在桥墩上杂物,越积越多,洪水毫无怜悯之心,推挤出巨大的波涛,波涛又被一连串的漩涡吞噬。
波涛,离桥面不足二尺高,不时,有呼啸着的浪花,跃上桥面。
我大爷爷感觉到,整座石桥,在剧烈地喘息着、颤抖着,随时都有轰然倒塌的危险。
向远处看,洪水已漫过低矮的河堤,向烂船子河套、八达围子河套、懿家坝河套、胡家塅河套、白石堡河套推进。
在天与地即将咬合的两块黑色的磨盘间,闪电以树的形状,暂时支撑着这个小小的空间。
自家的房子危险了!
自家租养的下鸦雀塘,危险了!
而且,还不趟过丰乐桥河套,就再也过去了。
雨声中,我大爷爷好像听到了我爷老子决明的呼叫声。
卷起裤腿,在洪水中一寸一寸地移动,我大爷爷走到了离响堂铺街上不足百丈远的地方。
我爷老子决明说:“滑石痞子到处在寻您呢。”
“滑石痞子是你喊的?”
我大爷爷训斥我爷老子:“你真是没大没小,不懂礼貌。
一个人,不管是明里、暗里,都要晓得尊卑大小。
不然的话,就不是我枳壳大爷的儿子。”
我大爷爷晓得,从贺家坝水沟里冲下来的洪水,从直冲水库冲下来的洪水,在响堂铺厚生泰药铺旁边的三角塘总汇合。
如果三角塘泄洪的大闸板未扯开,洪水只能沿着东去的水沟,直接往生屋场的六户人家倒灌。
土砖砌的房子,浸泡久了,随时可能倒掉,人命关天呀。
听到青葙痞子在喊,我大爷爷只当没听见。
青葙痞子满脸怒气,不好作,还得堆上笑意,低声下气地求我大爷爷:
“枳壳大爷,求你帮个忙,帮我们扯开三角塘的大闸板哒。”
滑石痞子拿出一竹筒子米酒,一刀四五斤的五花肉,递给我大爷爷,说:“屌背时,怪裤裆;人背时,怪屋场。
我们生屋场六户人家,家家户户泡在洪水里,搞得娘哭崽叫,人心惶惶。”
“枳壳大爷,戳开窗子讲亮话,当年,青葙痞子一副灌了水银的假谷子,把你爷老子大黄当黑猪杀,杀了你家四十多亩肥肉子田,你爷老子呢,后来一绳索子,吊死了。
你们两家的世仇,由此结下了。
现在,我们其他五户人家,与你枳壳大爷,平素,脸都未红过,是不是?你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帮我们一个大忙,扯开大闸板,这份情,我们会告诉崽崽女女,永远不要忘记。”
好鼓不要重锤打,好汉不要重话说。
滑石痞子把话说到了这个层份上,若还是无动于衷,我大爷爷,就不是西阳塅里的名号响当当的枳壳大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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