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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窗边,摸到厚厚的窗帘,身后传来他又变得温和的语气的话语,“真麻烦,如果是强化系的道理讲不通,可是米露又不经打。”
如果我很经打你想干嘛?
我跟他计什么真?没事找气受。
手一扯,窗帘拉动滑轴的声音清脆,灿烂的阳光少了窗帘的遮挡拼命地倾泻奔涌进来,一时满目纯粹的金色,如果阳光有声音,现在一定是满屋子好听的旋律吧。
唉,什么凌晨一点半,那这些阳光都是凌晨一点半的太阳发出的吗?喜欢说谎的木偶匹诺曹。
我转过身来,背靠着晨间的阳光,他坐在凌乱的床被间,很散漫的姿势,黑色的头发很乱,少年的脸孔有稚气的精细,黑色的眼睛里多了些折射入的金色光块,给人一种轻暖的假象。
当初就是被他这一副外表给蒙骗到的,我一直以为拥有这么可爱天真外貌的人一定品格健全,就算不是道德模范也该是未来栋梁,结果啊,却是个完完全全与社会脱节的情感道德白痴。
呵,不怪我以貌取人,是他的眼睛实在太干净了。
我微歪下头笑着喊他,“喂,谁说谁都不需要我?我不在了,我的大罗红花谁浇水,我不在了,哈里斯他们就吃不到我做的藤玫瑰糕,我不在了,地板脏了没人拖,衣柜里的衣服裂了谁来补?还有我想想……”
我伸手捂着脸,“嗯,如果我不在清水先生自己一个人面对一大堆古文字会很为难的,还有哈里斯想喝茶找不到人陪,米诺儿再也敲诈不到我,广场路过的鸽子没有我给的面包也会伤心的,对了,我会编织红红的中国结跟做有花绣的布鞋,如果我不在了你们就看不到,想想自己原来这么多优点啊,呵呵呵。”
忍不住笑起来,真的很不错呢。
他面瘫地看着我,眼瞳里的光块因为他的移动而散去,只余一点高光的幽深,我毫无防备与他对视,这些答案很难理解吗?让你发呆那么久?
“对了,还有你也需要我啊。”
我认真地点头,怎么差点就漏掉这小子,他可是白吃白喝我好久。
“我……需要你?”
他虽然面瘫,可是那种你弱成这种地步我需要你什么的鄙视意味还是很明显。
看不起人啊,我走过去,将被子一扯,“别赖床,我要叠被子,如果没有我谁煮饭给你吃,懒虫。”
而且衣服裂了也没人帮你缝,没人催你洗澡你一定会邋遢死了也不去洗,洗完澡也不懂擦干净,没有人帮你擦头发你一定会感冒,总是没人看着就不好好睡觉,又挑食又任性,又不会照顾自己又自以为是地糟蹋身体,缺点毛病装一箩筐还有剩,如果没人照顾你,都可以预见你这个不懂得感恩的混小子以后的生活质量是一塌糊涂的惨不忍睹。
我怜悯地望着这个头发乱得像鸡窝头还一脸完全没有自觉的小子,没有我你以后会不会变成街头的流浪汉啊,一看就知道你是那种生活白痴,连扣子都不会正经地扣好,懒得人神共愤。
“米露。”
他抓了抓散乱的黑发,随意望了我一眼,面色不改地说:“我饿了。”
我抱着被子,阳光满室,五月的温暖里有轻而薄的花香,无力地颓下肩颈,还有脸皮厚到让人无语,刚才还想勒死我嫌弃我,现在就伸手要饭吃。
“好……你别死压着被角,我没法叠好。”
吃吃吃,一睁眼除了吃你还会干嘛?未来的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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