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子,有劳你带路了。”
他边说边推着蓝景仪出门去,成功地将他们新一轮没有意义的对话扼杀在开端。
一群少年人迈门槛,好几个都是跳过去的,走路俱是步伐轻快。
金凌虽是带路,却反而落在他们后面。
蓝思追问金凌:“白府过往可有什么人死于非命,或有什么陈年秘案?”
金凌道:“他家主人一口咬定绝对没有,死过的几个老人都是寿终正寝,府内众人也没有什么龃龉。”
蓝景仪道:“糟了,我有不好的预感。
一般只要这么说,那就肯定有什么龃龉,只是捂得死死的不肯说出来罢了。”
金凌道:“反正我再三确认过,问不出什么来,查到的也没什么异常。
你们可以再试试。”
因他事先把能做的功课都做足了,白屋子也看了数次,这次便没有进白府,在外随便找了个茶摊坐下。
不过多时,一道黑影飘了过来。
魏无羡坐到他对面,道:“金凌。”
小小茶摊上一下子坐了两个精致人物,着实有些惹眼,惹得茶摊上的茶女百忙之中频频回。
观音庙一别后,这还是魏无羡第一次和金凌打照面,更是到此时才单独说上话。
金凌顿了顿,表情莫测,道:“什么事。”
魏无羡道:“你现在在金鳞台怎么样?”
金凌道:“就那样。”
说起来,这位白家主人上金鳞台求猎走的这一遭,也是一波三折。
若是再早几年,在兰陵金氏如日中天之时,他哪怕把酬金翻个十倍也未必能求到兰陵金氏亲传子弟前来。
其实别说求猎了,白家这等有钱没权没脸面的寻常商贾人家,那是连登门拜访都不要想。
而如今玄门局势今非昔比,普通百姓虽不明其中风云剧变的详细,却也模模糊糊听说了些。
白家主人也是因为这个,才抱着“就怕万一”
的心去试了试。
他惴惴不安到大门处递了名帖,说明来意。
守卫收了他的打点,勉为其难去通报了,回来时却翻脸说家主拒绝,动手赶人。
走也罢,反正本来也没想真能请来,只是他恼这守卫收了打点钱态度还这般恶劣,便索还红包,一来二去争了几句,正在这时,一个着金星雪浪袍的俊美少年挽弓从朱门里出来,见此状不堪,当即皱眉相问。
这下那守卫可支支吾吾起来了。
白家主人见这少年虽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但身份恐怕不低,忙说明原委。
岂知这少年一听,勃然大怒,一掌将那守卫打下金鳞台,骂道:“家主说赶人走?我怎么不知道!”
旋即转向他,道:“你家是二十里外城西的白家?我记着了,你先回去,过几天自然有人去找你!”
白家主人稀里糊涂回了家,过了几天,当真有一群世家子弟找上门来了,他却不知来的竟是兰陵金氏的家主。
当然,他更不会知道,兰陵金氏,如今当真是乱极了。
那守卫根本没有通报真正的家主金凌,而是去通报了兰陵金氏另一位长辈。
那长辈一听,如今居然连这等商贾也敢来踏兰陵金氏的金梯了,当场暴跳如雷,要他把人轰走,谁知恰巧被准备去猎场的金凌撞了个正着。
金凌素知这些家族长辈均有架子,自诩百年世家,无论如何身价绝不能降,非显贵不接见。
他一来一向极其厌恶此等做派,二来怒那守卫遇事直接绕过他通报旁人视他如无物,三来想到金光瑶在世时哪个门生或客卿敢这样私收贿赂,越想越怒。
恰好原本就约了蓝思追、蓝景仪等人这个月一齐夜猎,这便上白家来走一趟。
扪心自问,他并不能说完全没料到魏无羡也会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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