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是个意外。
厉戎默念一遍,老僧入定般坐在沙发上,
只是有一丝微妙的失落,绒毛一样停在心尖上,让人平白无故地觉得心痒
他为什么不在意呢
陆荣远和陆焱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十几分钟过去,还是没见着人影。
陆少唐摇摇头,自己也一屁股坐到了厉戎隔壁的座位上,他两手拢着十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捏着膝盖。
“再等等吧。”
陆少唐对着桌上的电水壶发起呆来。
他今晚安静得过了头,厉戎隐约有些不适应。
但他也学不会陆少唐主动挑话头的那套的本事,几度欲言又止。
这点心理活动要是让陆少唐知道了,陆少唐简直能活活气笑
要特么不是你个棺材脸上辈子闷骚得跟个毛蛋似的,老子至于修炼出这种本事么
直到“哒”
地一声,电水壶自动切断电源,陆少唐刚想伸手去够水壶。
厉戎突然开口道“请节哀。”
“”
陆少唐抬眼向他,手习惯性地伸进裤兜里没有烟,都被他白天里扔掉了。
“什么哀不哀的人没了,就是没了。”
陆少唐嘀咕一句,后仰着倒在沙发上,又不吱声了。
厉戎能主动说这句话,说明厉戎多少有些在意他,也知道他情绪不对劲。
陆少唐又高兴,又发愁,又怕说多了露馅,只好继续装蚌壳,死扛着不吐水。
毕竟他也不能直接告诉厉戎我没见过我小姑,不难过。
我是心里有太多话想找个人商量了,我想告诉你,但我不敢说。
两人原本坐的就是同一张长沙发,陆少唐有意离厉戎近一些,两人中间只隔着半米远。
陆少唐还在想东想西,肩上忽然多了一只温热的手“别太难过。”
别太难过。
厉戎说。
这句话和礼貌性的节哀不同,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厉戎嘴里吐出的高规格安慰。
陆少唐还没来得及理清楚,这句话他应该怎么接,陆焱的声音先响起来“厉律师。”
陆焱明显重新打理过自己,从头到脚一丝不苟,举手投足儒雅贵气。
他一出现,两人对话就被打断,陆少唐不觉得方才的内容不能听,也就不继续再心里头骂陆焱简直他娘的是个猫妖成精。
你说你这么大个个子走路不出声,特么比鬼还吓人几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