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六十多支羽箭同时飞进人群,登时有二十多名狼骑被直接放翻在河滩上。
没等对方做出反应,马贼们又放出了第二波羽箭,锋利的三棱锥刺破胸甲,夺去更多的生命。
“不要慌,列——”
突厥将领在队伍最内层挥刀大喊,对方不会有很多人,只要大伙列队举盾,完全可以冲过这段距离。
他的命令永远却被憋在了喉咙内,一根远处飞来的羽箭超越常规射程,直接射进了他的梗嗓。
突厥将领挣扎着,抽搐着,身子一软,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李旭放下弓,竖起了身边的第一个草人。
第三排羽箭已经射完,伤号们一个个从隐身处跳起来,把更多的草人摆成长队。
几个无法起身和伙伴共同做战的重伤号躺在地上,双臂将用衣服做的大旗摇得呼呼做响。
更远处,马贼王双一个赶着二十多匹骏马,每匹骏马身体上都扯着一面破衣服做成的战旗。
远远看去,仿佛有几十支队伍赶过来增援。
突厥狼骑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马贼在河对岸还有数千同伙。
没来得及上岸的骑兵赶紧调转羊皮筏子,拼命向来路上划去。
已经上岸的骑兵则尽可能地抱起羊皮,“扑通通”
蜂拥着向河里跳。
而那些羊皮筏子已经放了气,无路可退的人,只好慌乱地挥舞着弯刀,就像一群待宰公羊正在晃动着短角。
“杀,不留活口!”
刘季真大喊一声,从身边喽啰手中抢过号角,“呜——呜——呜”
地吹将起来。
这一仗便宜赚大了,自己这边居然有个走狗屎运的愣头青在那么远的距离射中了对方主将。
将是兵之胆,没将的士兵还打个屁仗?
刘弘基、吴黑闼各带着二十多名马贼,一左一右冲上了河滩。
两支整齐的队伍呈楔形刺入混乱的人群,将挡在面前的突厥武士一一捅翻。
那些没挡在路上的武士,则被马贼们的队形所挤压,不得不退进了河水里。
河水一瞬间就变成了红色,习惯了在马背上挥刀的突厥狼骑根本不适应步战,更甭说双腿还被冷水裹得迈不开步子。
往往是一个照面,就被对手砍中,下一刻,他们的血液已经融进了红色的河水。
两侧骤然受到攻击,惊惶失措的突厥人不得不把自己队伍的向中央靠拢。
而正中央处,更多的兵器逼了过来。
三十多名马贼组成的小攻击方阵一步步推进,刀光如雪,挡在前面只有死路一条。
张亮、牛进达挥舞着弯刀,冲在正面攻击队伍的最前方。
最适合泅渡的地段只有一处,所以他们的位置找得非常正。
在他们的带领下,攻击方阵重重地砸入了失去了战马的狼骑当中,兵器碰撞声,刀刃和骨头的摩擦声,惨叫声,呻吟声瞬间响成了一片。
河岸边吃草的战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没有人照看的它们不知道逃,也不懂得帮助主人自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被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马贼们砍倒,尸体被水流冲下,冲远,无影无踪。
“能抄家伙的,都给我上!”
刘季真丢下号角,拎着门板宽的大斩马跳出了草丛。
已经没有必要再故做疑兵了,所有突厥狼骑早就被吓破了胆,组织不起任何有效抵抗。
那些已经爬上对岸的人不敢回头,徒步向远方逃去。
没机会跳下河的则不顾一切向河中央退,根本记不得自己不会游泳。
马贼们心中不知道什么叫做怜悯,他们涉水追上去,从背后将逃命的突厥人一个个捅翻。
还有机灵的马贼从地上捡起了突厥人丢下的骑弓,站在岸边射水里的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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