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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讫盯着梅卿吭吭笑两声,梅卿正摸牌,回了他个甜甜的笑,他美滋滋收了眼。
哪里得见,梅卿扭过脸便翻了个眼皮。
梦迢暗笑不迭,朝梅卿挑挑下颌,胳膊肘搭在孟玉肩上玩笑,“怕什么,我们梅卿不是那等拈酸吃醋的人,您喜欢,她还打心眼里替您老高兴呢。”
几人说笑着,不觉牌过了几回,已至三更。
那章弥走到窗户前,仰头把西偏的月亮望一眼,剪着胳膊踱了两步,“瞧,几圈牌一摸,就这样暗了。
此时回去,必定又闹得家中不安宁。”
话如此说,脚慢吞吞踱到门前喊小厮:“旺福、旺福!
……”
喊两声不喊了。
孟玉便踅到跟前拱手,“想来是在哪里吃醉了。
这样大夜,我看大人也不必家中去了,就在我们这东园外头收拾间屋子住下,明日起身再归家不迟。
这会回去,恐扰了家人歇息。”
半丈之外,正是梅卿亭亭的背影,还在牌桌上闲坐着,几个笋指翻着牌,头也不回,半低粉颈,虚笼笼的乌髻撑在上头,不语自风流。
章弥色.心早起,就等着人留客,哪有不应的?便笑,“也好也好,明日我在你这里起身,正好要同你商议矿上出盐的事情。”
不一时打发丫头收拾屋子,请章弥去歇了。
老太太屋里几个丫头收拾牌桌,几人挪到罩屏内吃桂花糖粥。
梅卿刻意将汤匙搅得慢条条的,小口小口地抿。
老太太瞧出来了,她是借故捱延,索性就叮咣将汤匙丢在碗里,乜起懒洋洋的眼,“吃就赶紧吃,不吃就过去,章弥还在屋里等着呢。”
话一出口,孟玉晓得娘仨又要吵起来,忙起身握梦迢的肩,“我先回西园睡了,你吃完也早些回来睡。”
刚抬靴,梅卿便哼笑一声,“姐夫躲什么呀?”
“我躲什么?”
孟玉回首倚在罩屏上笑,“你们母女三个说话,我一个男人在这里坐着算什么?”
梅卿心里有气,把老太太与梦迢睃过,想骂她们,又不敢,只好逮着孟玉讥讽,“我们说什么,姐夫有什么不能听的?转来转去,不就是同男人打交道的事情。
咱们这一家子,娘要充个老鸨子,姐夫就是当仁不让的龟公,有什么龌龊事是不能摊开来说的?”
一席话说得三人面色皆变了变。
孟玉瞧不上她这别别扭扭的性情,又不好与个女人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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