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缄默。
她说,“妾定按时给陛下写信。”
他说,“恩。”
她说,“妾定早些回来,与陛下团聚。”
他说,“好。”
她说,“妾照顾好自己,陛下也要记得加餐添衣。”
他说,成
想了许久,她便没法再说什么。
只在半个月前,写了卷宗派内侍监呈去宣室殿。
卷宗上写妾欲求明岁二月离京,万望允许。
明岁二月,是他生母离世满周年。
她不舍自己孩子孤单,陪他南下。
但也没有丢下另一个刚刚丧母受了重创之人的道理。
却不料,内侍监带回批阅后的卷宗。
冷冰冰朱笔批复,只一个“驳”
字。
而至最近几日,他甚至直接宿在了宣室殿的暖阁中,连椒房殿都不肯踏入。
谢琼琚回忆这一个月的种种,并未因为他的冷漠而心生凉意。
在经年后,她又一次弃他远走,该心凉生恼意的是他。
谢琼琚深吸了口气,掀帘那头路途,熙攘繁华的长街已经慢慢静下,连着西边的日头也只剩苍云数朵,鎏金丝缕。
拐过弯便是西安门,孤下去走走,你快去快回。
车驾一声叫停,谢琼琚下了车,让女官持令牌而去。
她一人走在长巷宫道上,遥遥眺望九重宫阙,慢慢走了上去。
然待走近,不禁讶异起来。
西安门竟然敞开着,两边各十六禁卫军如常在岗哨上。
她原是仪驾出行,身上自是深衣宫装,环佩叮当;高髻堆云,华胜簪发,一派气度雍容。
先敬罗衣后敬人。
纵是不曾见过皇后面的侍卫首领,亦想不到是皇后去而又返,但总想得是否是哪处家族受宠的诰命,破例入宫来。
这新帝反正是个各种破例的主,他们已经慢慢习惯。
遂倒也拦得客气,只依礼询问。
然待从妇人手中得了符印,瞧清上头字迹,方匆忙跪首。
却见她含笑摇首,问了宫门未下钥的缘由,便止了他们大传、小传各种通报。
只闻她一声,“孤自己回去便好。”
入西安门,朱雀门,内直门重重宫门皆未锁。
夕阳敛尽最后的光,十五的月亮,皎皎挂天际。
椒房殿内,已经同天子连续对弈了三局的昌华公主,着天子开出第四局,不由蹙眉道,“时辰不早了,父皇还不就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