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是摇头又是笑:“你啊……也是大姑娘了,还跟小孩儿一样。”
他又对李固说:“你也坐吧。”
这下水榭里只有阿福站着了。
“这个就是你新纳的娘子?”
阿福盈盈伏身:“妾朱氏拜见皇上。”
“免礼。
听起来,你这孩子也是读过书的?”
“昔日在家中曾经跟兄长学过两年,识得几个字。”
“识得几个字?这是谦辞了。
若不解诗词之意,刚才那几句吟唱也不能和他们的乐音合和相融。
从前他们合奏我也听过,挥洒得开,却不能收放自如。
你么……不管有心还是无意,倒是定音落幕,不错。”
阿福轻声说:“皇上谬赞,乐音歌吟发自真心,先得要感动了自己,方才能打动别人。
妾也不知道刚才自己说了什么,若有妙处,那也是因为固殿下和公主殿下的乐音先打动了妾,才能不由自主,发声相和。”
“好,好!”
皇帝欣然说:“好一个不由自主,倒是个有心人。”
李馨喝了一口茶,轻声说:“不光有慧心,还有巧手呢,刚才我们用的膳食就是她做的,一条鱼做了三个吃法。”
“哦?三个吃法?”
李馨说:“嗯,鱼肉刮下来做了丸子,鱼皮裁开卷了菜芯,胡瓜还有芸豆丝儿,吃起来又酸又鲜甜,鱼头烧了汤,汤里还放了一匙羊乳呢。”
“哦?”
“鱼与羊,可不是鲜么。”
皇帝呵呵笑:“听你这样一说,朕都想尝一尝了。”
李馨笑着说:“没啦,都让我和哥吃光了。
父皇要想吃,明儿请趁早。”
皇帝只是点点头,看起来对李馨的玩笑全盘受落,没有分毫不悦。
“你觉得好些了?”
“好多了。”
她掩口笑:“刚才觉得肚里的东西都要倒出来了,幸好忍住了。
要是真在这水榭亭台处大吐一气,那真是斯文扫地焚琴煮鹤,估计我哥这辈子都不要来这地方了。”
“下次可别这样莽撞。
朕刚才让人给玉岚宫送了今年新呈的红果,那个也消食,你回来记得吃些。”
“那个酸的。”
“不酸,朕尝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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