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密州太守的第二年,经常采杞菊而食的苏轼,不仅没有像别人认为的那样消瘦,反而是容貌渐渐丰满起来,花白的头发一天天地变黑了。
苏轼很喜欢当地风俗的淳厚,而当地的官民对苏轼的治理也慢慢接受,变得安之若素起来。
眼看政局初定,苏轼便开始整治官衙的园圃,打扫庭宇,把园圃北面的一个旧台修葺一新,邀请宾客登台游览,在上面南望马耳、常山,远望长啸,抒发情怀。
在齐州的弟弟苏辙听说后,给这座台取名叫“超然”
。
苏轼极为认可这个名字,于是就写了一篇《超然台记》以抒怀。
就在苏轼的《超然台记》正被朋友在圈子竞相传阅之时,包拯的外甥文勋来密州办事,给苏轼谈到了自己手头现有一古本《阳关曲》,引起了苏轼的兴趣。
文勋,字安国,庐江人(今属安徽),官至太府寺丞、福建路转运判官、广南东路转运判官以及温州瑞安县令等。
此人工篆书,南岳镇南门有其篆书“南岳”
二字,为世所珍,后来与苏轼、黄庭坚、米芾、李之仪、毛滂等均有交游。
苏轼所知的《阳关曲》是把全曲共分三大段,用一个基本曲调将原诗反复咏唱三遍,故又称“阳关三叠”
,是根据唐代诗人王维《送元二使安西》谱写的一首琴歌。
《阳关三叠》这首感人至深的古曲,是我国古代音乐作品中难得的精品,千百年来被人们广为传唱,有着旺盛的艺术生命力。
琴歌开始加了一句“清和节当春”
作为引句,其余均用王维原诗。
后段是新增的歌词,每叠都不相同。
每叠又分前后两段,后段为新增歌词,每叠不尽相同,带有副歌的性质,分别渲染了惜别之情和期待情绪。
只可惜,到了宋代,《阳关三叠》的曲谱便已失传了。
苏轼与包大人的外甥对此种曲调很感兴趣,但又无法搞清《阳关三叠》曲谱是如何叠唱的,最后苏轼只得出了此调第一句“引词”
不需叠唱的结论。
到了立春日,苏轼就让乔叙、赵庾作陪,邀请文勋过来聚会,由赵庾主会,苏轼当时身体不适,加上不善饮酒,就在酒桌上观看诸公的醉笑之语,聊以解闷。
过了几天,在杭州时的老伙计晁端友于京师去世。
老晁在熙宁中为新城(今富阳新登)县令时,颇有善政,就是这一时期与苏轼常有交游。
晁端友为人淳朴耿介,见官府有不便民之处,辄上书论列,措词激烈,因此,不为上官所喜。
按事又不挠于法,同僚亦多忌之,是故为官不达,从仕二十三年,在著作佐郎任上故去,卒年四十七。
晁端友之子晁补之,我们前面也多次提到过,那次在新城县陈氏园里因谒见了苏轼为世人所知后,后来又成了“苏门四学士”
之一。
其父亡故后,小晁拿出父亲的诗集,想让苏轼作序。
苏轼大吃一惊,交往这么多年,老晁根本就没有提起过写诗作文之事,苏轼也不知道他竟会作诗。
当苏轼翻开他的诗集后,见他的诗中虽没有高谈大论,但论事都清楚明白,于是就郑重地为老晁的诗集作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