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苏轼出知杭州时,与赵庾来往密切,直到苏轼出知密州时,赵庾又成了与苏轼搭班的通判。
大家知道,知州是一州行政、司法长官,通判起辅助、监督作用,知州政令需通判付署方能生效,通判可向中央直接报告知州的言行,两者之间虽有品秩之差别,但互相并不隶属。
说得再白一些,通判是由皇帝直接任命用于监督知州的。
但是,苏轼却与赵庾很能合得来,苏轼心直口快,与人常常直抒胸臆,常常被别有用心的小人抓住把柄而被诬陷。
但赵庾也是一位没有城府、心胸旷达之人,所以做事勤勉、一心为公的赵庾自然就成了苏轼长久的的朋友。
九月十五,苏轼在弟弟苏辙得自河朔(古时候泛指黄河以北的地区)的《兰亭》摹本之后,勘误了一些舛误及错别字,又发表了一些对《兰亭》的看法。
苏轼认为,《兰亭》的真迹中,“之”
字有很多,但形态与笔法各有不同,这与当今的研究观点如出一辙。
另外,苏轼还认为《兰亭》的意境方面的亮点是旷达自然,而后来的摹本都难以企及,别说后来的伪作与仿品了。
可见,书画的作伪在苏轼以前就已是“古已有之”
了。
此时,胜相院的惟简前来,求苏轼给他主持的寺院写一篇记文。
惟简俗性苏,眉山人,苏轼的同族远房后人。
所以,据苏轼文中所说,惟简是一位精明敏锐、胜过常人的僧人,当惟简用佛门长老惯用的话术——比如常常把话题说的空虚玄远以防败露,而一旦败露就会把话题引入更为扑朔迷离之中——糊弄自己时,苏轼就会用事先设好的局堵住僧人的退路,然后再连连诘问他们,使之面红耳赤。
这种恶作剧式的“戏僧”
伎俩,当然也是仅仅发生在过往较多较为亲厚的僧人之间,其本身也许并无什么恶意。
对于后来所传闻的苏轼将某高僧游说到还俗的境地,与此也是异曲同工,本身可谓是一种笑谈了。
十月二十七,父亲苏老泉的灵柩终于入土为安了。
眉州彭山县安镇的可龙里,位于今四川省眉山市东坡区土地乡公益村西。
可龙里蟇颐山,别名苏坟山,东二十余里有处老翁泉,苏老泉被安葬于这里,并与妻程氏夫人合葬,旁边还有苏轼原配夫人王弗的墓地。
彭山县因彭祖山而得名,古称武阳,南接眉山县(现四川省眉山市东坡区)。
“老翁泉”
或“老人泉”
是苏洵之墓茔地,东坡晚年为纪念先人而自号“老泉山人”
。
因此到清末民初,章太炎在增修《三字经》时,就把其中的“苏老泉,二十七”
改为“苏明允,二十七”
,似乎已成定论。
如明万历间学者张燧所编《千百年眼》一书,赞同郎瑛的观点,断定“老泉”
是苏轼的别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