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提醒云太夫人“五年前,阿娆已经十一了,什么事在心里已有计较了。
前前后后这些事阿娆会怎么想还用我多说么再者说,萧让的事是少年意气,蒲家这次却是犯了大罪,您明不明白”
云太夫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这件事您就别管了,只当做不知道,含饴弄孙才是正道。”
三老爷站起身来,“我回外院去了。”
“你给我站住”
云太夫人起身追了上去,“以往的事,是我苛刻了你大嫂,可眼下我明知手足还有一线生机,如何能坐视不管置身事外等这件事过去,云家全部产业都交给你大嫂不,给阿娆行不行我亲自给她赔礼认错还不成么眼下你别管我怎么做,我总有法子迫使阿娆就范的。”
三老爷沉默半晌,轻声道“京城多少人都在说阿娆能文善武,多少人都对她左手的字画啧啧称奇,她之所以如此,是因幼年时右手伤重。
她争气,如今博得了声声赞誉,若是换个自暴自弃的,恐怕是早没了锐气,一无是处。”
他苦笑着,别开了脸,“她的手伤的那么重,是您请家法,生生打得险些废掉。
我到现在都想不通,您怎么能那么狠心那年她才六岁。
种种相加,换了谁是阿娆,都不可能帮蒲家。
如果她是饶公子,您该做的是求着她别将这事宣扬出去。”
幸亏侄女识大体也不屑计较,换个人怕是早就闹得满城皆知了。
三老爷一脑门子火气,却无从宣泄,拂袖离开花厅,去外院着手调查、安排诸事。
下午,六爷云荞来找云筝,进了院门,就到云筝抱着两岁的唯扬在院子里玩儿,脚步微滞。
云筝穿着沉香色遍地金春衫,沙绿遍地金百褶裙,高绾着随云髻,除了一根银镶宝石簪子,再无别的饰物。
可是那样精致艳美的容颜,又何须再用饰物装点。
想到母亲这段日子正在忙着相闺秀,他在心里叹息一声惯了云凝与云筝的倾城容貌,再别的女子,都是中人之姿。
这往后若是娶个无貌又无才的,他岂不是要憋闷一辈子。
两个姊妹太出彩,也真不是什么好事。
此刻,云筝指着花圃里的花草让唯扬认。
唯扬乖乖地重复着一些名字“玉簪花金鱼草月季”
“才两岁就学这些”
云荞笑着走过去,对唯扬拍拍手,“想不想六叔”
唯扬是四爷的长子,也就是三老爷的嫡长孙,模样随了四奶奶,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笑起来的样子也是矜持秀雅,“想,想六叔。”
云筝笑着将唯扬递给云荞抱,“扬哥儿可是学的兴致勃勃的。”
又解释,“四嫂回娘家了,让我哄着扬哥儿。”
因为蒲氏的关系,她与二房几个小孩子没什么情分,而因为三老爷、杨氏待她如亲生,她与三房的大人孩子都特别亲近。
云荞却是讶然道“怎么觉得你又长高了”
云筝笑出了声,“铃兰给我做了双高底绣鞋,一定要我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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